“然后告诉他,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那女子若是留在长安,表兄们定不会放过她,有缘自会再见。”

    不把人安抚住,怎么把冯四那份套路出来。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句话是李君璞听林婉婉和白秀然闲话来的,刚好用上。

    段晓棠看不清李君璞的脸色,暗笑起来,“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恶心么。哈哈!”

    李君璞不说话了,以后最好不要有人再提起这件事。

    桌面堆叠的纸张竹简,换别人知道是冯晟的手稿,好奇心起怎么也要看看。

    段晓棠无动于衷,因为有自知之明,看不懂。

    李君璞全凭意气干出这件事,此刻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转眼明白自己的困境在何处。

    他熟稔兵书,这些年不得志没有实操机会,不得不研究理论。冯晟不同,他比直接提刀子上的勇将多些文化和计谋,但多的不多。

    有的只是一些模糊的经验和技巧,没有一套完整成型的用兵理念。

    直白的说,冯晟能打仗会打仗,勉强能称为一位军事家,但他绝不是一位军事理论家。

    隔代之后,再整理他的经历理念有莫大困难。

    李君璞:“我在想,这本兵书该怎么写?”

    段晓棠将座位挪到李君璞对面,正视道:“你的书写给谁看的?”先考虑受众。

    李君璞不解,“有区别?”

    段晓棠:“供奉在祠堂让后人仰慕先祖风采,高门子弟从军前的必备宝典,还是所有有志于戎马的人都能看明白的通俗读物。”

    “比如我,”段晓棠指着自己,“识字,勉强有些文化。现有的兵书许多看不懂,分不清断句,经常被一个生僻字含义弄疯。”

    白秀然表现好些,多年文言文训练,只要懂得兵书一贯的逻辑,再经过几轮学习,就能独立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