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璞时至今日都不明白段晓棠读书为何这般困难,“很难么?”

    段晓棠回他五个字,“何不食肉糜。”

    脑袋搭在桌案上,“我只想要一本能好好说话,说人话,不用费脑子猜每个字是什么意思的书。”

    段晓棠的倾向很明白,李君璞还有一个问题,“舅舅的用兵之道大约不能形成明确的兵、权、势等分篇……”

    段晓棠补充,“比较碎。”

    冯晟生前没想到日后会被整理成兵书,他本人大约也没有形成系统化的理论。

    李君璞微微点头,这个形容很恰当。

    段晓棠支起下巴,这就有点困难了。李君璞不是不要脸的太平文人,花团锦簇什么都敢往里塞。

    “像《论语》那样呢,一问一答,记录关于军论的言行。”这样必然需要一个熟悉冯晟军务的人参与。

    “我再考虑考虑。”李君璞的顾虑与段晓棠不同,如果记录问答讨论,有一个人绕不过去。

    段晓棠:“不着急慢慢想,你还有三年时间。”自顾自帮人把截稿时间定下来。

    暮鼓声起,声声入人心。

    段晓棠:“我回去了,你慢慢琢磨。”

    “等等,”李君璞叫住段晓棠,“前几日祝娘子找我打听到草原收购羊毛的事宜。这件事你知道么?”

    段晓棠瞬间猜到前因后果,“我知道,商量过的。”

    李君璞看段晓棠不明白其中危险之处,不得不着重强调,“此事极为凶险,不能妄动。”

    段晓棠:“你放心吧,祝总极为小心,要命的事情她不会碰的。”

    李君璞见段晓棠心里有数,才让她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