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顾一臣沉重的语气,把话说完,屋内尽皆安静,沈中新心中掀起滔天海浪,久久不能平复,看着眼前奏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几乎精气神散了一样,萎靡不振。
顾一臣见了,哪里会让他如此自贱,大喝一声,
“子钰,这就把你难倒了,灾区怕是你没去过吧,你要是想有一番作为,就需要打起精神来,吏部尚书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不重要,他可是当今圣上的心腹近臣,所以有些事知道可是却不能说,再者子钰,你以为我们户部能撇开关系吗?”
沈中新眼色恢复了神采,老师说的没错,灾区自己没去过,到底什么样子没有亲眼见过,始终不太相信,而且老师的意思,户部也参与其中,可是部堂之事显然是自己一手打理的,如果有人贪墨自己必然知道,
“老师所言何意,户部阁堂,自从换了人,学生可以保证户部没有贪墨一两银子,难道是老师您.”
<divclass="contentadv">忽然沈中新看向老师,怕不是老师拿了银子。
看到子钰的样子,顾一臣老脸一本,骂道,
“你啊,尽胡思乱想,为师可没这个念头,一生清名,哪里能被这些铜臭玷污了名声,”
“那老师是何意?”
沈中新听到老师并没有贪墨银子,也是松了一口气,
“你想想,灾荒的时候,粮食,或者说粮仓,乃是重中之重,户部名下的那些官仓,里面的粮食,真的是满仓的吗?还是灌满了沙子滥竽充数,还是直接是空的!”
顾一臣这时候也是警觉,满脸阴沉之色,沉声说道。
“老师,户部登记在册统计,都是统一归档,派的人下去巡查,可不可靠,就不得而知了!他们验收的官仓,里面装的是粮食还是其他的东西,并没有见到,如今京南各郡叛乱必定是有了,那么多饥民,朝廷必然会赈灾,要是那时候拿不出粮食,老师,恐怕我们师徒二人怕是在劫难逃了”
“你明白就好,所以为师并没有阻止吏部尚书之言,暂且押了下去,就是留出时间让你最起码知道京城的官仓如何了,还有京城腹地的存粮之地,通州乃是关键,所以子钰,我们时间紧迫。”
顾一臣之所以没有出言反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户部虽没有参与了其中,可是只要官仓出了事,必然难逃罪责,最起码也有失察渎职之罪,虽然罪不至死,可是官身确是做到头了。
“这,老师所言极是,那些官仓记录全是满仓封存,至于说实地去查看,学生还真没有去过一次,都是户部派出的巡查库司,至于说真的核查与否,并不知道,难道那些人,竟然会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吗。”
沈中新还是不敢相信,这都是京城腹地的官仓,就在京城管辖范围之内,乃是朝廷重中之重,尤其是京城南边的粮仓通州所在,城虽然小,可是里面都是修建的大型粮仓,储水池,高台仓库,各种防火防潮都是户部亲自带人建造的,分为四处大仓,有太仓一五十处,御仓一百五十处,风仓一百五十处,保仓一百五十处,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别建造,互补统属分开管理。
剩下的就是在京城东北之地的一处高地,京仓三百处大仓就在此处,由户部委派官员在此管理,设有粮台令等户部委派的官员在此,郎中崔德海亲自料理此事,应该不会出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