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坤面上的笑容渐渐隐没,他分外严肃:“既然殿下神清智明,那就应当知晓,倘若还是没有证据指证范知州,那么臣只能依律结束审理,还范知州清白了。”
“到时候除了伏法的这七名官员,其余因为与范知州有牵连而有嫌疑的人,都会逐渐洗清嫌疑,闹这么大的乌龙,殿下怕是要担责。”
这些后果,刘尧心知肚明。
不仅需要担责,但凡有人落井下石,趁机指责他无能,他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尽管知晓结果可能会如此,刘尧也并未慌张担忧。
他笑道:“多谢张大人提醒,本王铭感于心。”
张敬坤老练的目光淡淡地扫了刘尧一眼,而后有意无意地道:“看来,殿下这是胜券在握,所以才会如此从容。”
刘尧闻言,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说话留三分这个道理,他懂。
张敬坤若有所思地看了刘尧一眼,并未做任何表态。
想起临行前宋太傅那番话,结合进入江北后这一路的所见所闻,他不由得重新审视刘尧。
若非宋太傅信誓旦旦地说九殿下他日必成大器,他也不会冒着杀头的风险,铤而走险延迟宣旨。
但愿他这一次没有押错宝,一旦叫他发现九殿下难成大器,那么他依旧是当今最忠实的臣子。
思及此处,有不知名的光,在他眼底一闪而过。
也就在这时,刘尧与他四目相对。
刘尧依旧是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张大人,本王能在两日之内攻破范忠谦,你信么?”
张敬坤一怔,有种被看穿的急促之感。
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殿下既然这么说,那么臣就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