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来是谁干的吗?”
“这个……启奏皇爷,下面还在查,只不过似乎有点头绪了。”
“谁?”
“奴婢得到消息,江南有儒者买下了一块土地,足有上千亩,然后召集周围农户,一同下地耕种,白天劳作,晚上讲学,彼此之间,没有尊卑上下,全都平均分配,如,如同一家人。”
朱厚熜眉头紧皱,根本不信,“这不是荒唐吗?老百姓竟然愿意相信?”
“启禀皇爷,的确,的确有人信,而且,而且他们说百姓自化,无需朝廷过问。”
“什么意思?”
“就,就是拒绝纳税服役……”
“荒唐!荒唐透顶!”
朱厚熜可真是气坏了,你胡言乱语几句,他还不至于暴怒,但是拒绝缴税,可不是动摇朝廷根基吗?
他这些年变法,都在折腾什么啊?
说到底,不还是钱吗!
竟然敢邪说乱国,朕岂能放过!
“抓!抓起来!立刻给朕送进诏狱,严刑拷问!”朱厚熜说到这里,突然猛醒,“黄锦,这事只怕不简单吧?是不是牵连到了什么人,你害怕了,又或者,下面的官吏胆怯了,才任由他们发展壮大?你给我说实话!”
黄锦为难道:“皇爷,那人的确自称,自称心学门下,是阳明公的弟子,但是以奴婢想来,他多半是欺人之谈,根本是拉大旗作虎皮,骗人罢了!”
朱厚熜眼珠转了转,突然呵呵道:“朕知道了,告诉陆炳,去把这个狂生给抓了,不要声张。”
黄锦略微迟疑,立刻喜滋滋下去。
牵连到阳明公,牵连到心学,就有可能牵连到王岳……黄锦是万万不愿意看到这一幕,能暂时压着最好,千万不要闹大了,不然就难以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