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闻言,心里却暗道一句。
作为楚党巨擘,吴亮嗣在楚党内的地位很高,甚至跟党魁官应震不相上下,至于熊廷弼嘛,那就是一个牌面,至少熊廷弼没掺和太多,但出于种种缘由吧,又有不少人,将熊廷弼归进楚党,对此熊廷弼也没多说其他。
派系就是这样复杂,因为政治本身就是复杂的。
“现在有一桩事,牵绊住不少人的心,那便是天津口岸。”
吴亮嗣继续道:“特别是天津十三行,就坊间传闻的那些,但凡涉及到的不是在京勋贵,此事反而好办了。
恰恰牵扯到的是他们。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天子盯上海事了,不得不说,天子的眼光真够毒辣的,只怕一些猫腻,天子知晓了。”
“那为何浙党的人,没有任何动静呢?”
那人疑惑道:“毕竟在此事上,如果天津开海得成,那他们损失的利益,只怕是不小啊。”
“因为他们不敢赌了,所以他们要先观望。”
吴亮嗣道:“但凡方从哲的首辅,没有被天子罢免,在朝有那么多人,盯着首辅和次辅之位,孙如游还敢做些什么。
可偏偏首辅和次辅之位,至今还是空悬的,哪怕上再多奏疏,天子都搁置不管。
这意味着主动权,始终掌握在天子手里。
别看眼下朝局显得很乱。
可伱有没有想过,这或许就是天子想要的,现在孙如游他们,就是在等东林党人跳出来反对。”
“可东林党人,跟我们…不,是跟浙党不对付啊。”
那人惊奇道。
原本他是想说,跟我们不对付,这个我们,指的就是齐楚浙党等派,只是看到吴亮嗣的眼神,那人才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