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暗处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谈什么生活方式,不过是日复一日不容出错不容打乱的生活罢了。
他不喜欢这样,却又不得不这样。
因为没洗澡他自己也嫌弃自己,只进了房间在桌上摸来一只消炎药膏挤进眼眶里又走了出来,今晚只能在沙发上凑合一晚。但愿明早眼睛不要再那么疼,要是还是那么疼,就只能腆着脸打电话给徐开慈,让他陪着去一趟医院。
明明都还在赌气,却只能找他帮帮忙的感觉差劲得要死。但也只能找他,毕竟盛观南还没心大到能把自己眼睛真实的模样展示给那些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人看。
再怎么自信,心里也得有分寸。
盛观南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好一会,怎么都睡不着,眼睛还有些刺痛感,更重要的是心里乱糟糟的,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闭上眼睛不知道怎么的,一会是徐开慈站在KTV过道里那些话,过了一会又变成了宁望脆生生地叫他名字。
宁望……
也不知道这小孩今天跑什么,前一秒钟还好好的……
想到宁望,盛观南印象最深的还是他那双手,小小的,凉凉的。被宁望牵着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他的掌心很软,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他手腕的腕骨上还有一颗凸起的痣,像一点盲文的符号一般。
“宁望……也喜欢我吗?”
盛观南侧躺着,手摸到沙发靠背上的一个纽扣,他心里烦闷,没留神地抠着那颗纽扣。
“喜欢的吧,不然为什么那么远过来呢?明明没有表哥的,还成天撒谎说来找表哥,这个小骗子。”
想起这两次见面,宁望总会有些慌张,每次说话都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盛观南笑了笑,在暗夜中闭上眼睛慢慢回忆、想象着宁望在自己跟前的样子。
害羞,局促,慌张,有些时候还会跺跺脚。
蛮可爱的小骗子。
过了一会,他又睁开眼睛,只不过因为没有义眼的支撑,他的眼皮耷拉着,像半阖着一样。
“那喜欢为什么不敢告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