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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衣寨的疑云一时半会解不开,簪獬时间紧迫,也没空深挖细查。
早餐极为隆重,桌上三个小坛子,坛空封了泥。竹彩手里拿着小石锤,小心敲碎封泥:“里正,这些呢都是我们寨子的吃食,和那两家不同地。换你们的话,叫坛酸。”
第一个坛子打开,推到簪獬面前。酒酿混杂腌鱼的奇异味道,她低头打量,坛子里红红白白。
竹彩:“这个叫酵鱼。用红粟米和竹溪鱼,一层一层压在坛子里,时间越久越好吃。”
簪獬拗不过竹彩期待的目光,挑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像放软了、表面又风干、又酸又咸的鱼生。“嗯,味道挺特别。这个放多久了?”
竹彩摩挲坛子:“有十年了。这坛是姜蘸盐,这坛是笋豆腐。那时我是小囡儿,姆嫲教我做的。”
簪獬慢慢咽下嘴里鱼肉,温和的说:“其他坛子就别开了,我早晨吃的不多。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我之前写的告竹海百姓书,你记得吗?”
竹彩原些心中忐忑,一听无关竹羽,当即听从簪獬要求,吹动骨号召集全寨寨民聚集。
官袍华美,人物俊秀,簪獬只往石台上一展,便引得寨民们心生好感。
读完“东州竹海里正簪獬告全竹海民众书”,一条一条讲解,“权益”大肆宣扬,“义务”一带而过。
她开口疾徐从容,款款言之,说得通俗易懂,动情入理。
又说二月十日祭祀天君。簪獬晓得竹衣寨寨民不信天君,只说在竹编村聚会赶集,“凡是到场,都给米给盐,人人有份。不用替我省,只管去领,小囡儿不会走路抱着去。”
寨民哄笑,群情澎湃。
如何“讨好”百姓,簪獬已是驾轻就熟。小半天工夫,竹衣寨寨民个个心悦诚服,交口称赞。
簪獬叫来竹彩,让她统计全寨人口,自己好上交入册。
竹彩说:“我们竹衣寨有寨谱。”
簪獬:“那更好,你誊写一份给我。看来我今天吃完中饭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