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回到大阿姆住的石屋,簪獬进了房间,乌乌藜随即跟了进来:“里正,我上了屋顶,寨子里没人走动,翠羽鸟飞来飞去,没能全盯住。”
屋里没椅子,簪獬靠在床边:“没事,翠羽鸟那么一点,真要通风报信,什么时候不能放。”
乌乌藜见簪獬不发一言,脸色沉郁,晓得她在想心思,一骨碌坐在地上打起盹。
簪獬凝神想了片刻,目光倏地犀利:“我们从竹编村出发,村里都没几人知道我们是来竹衣寨。从竹衣寨到山下一条路挺远,竹彩她们昨天怎么会等在那里?要是等不垦者来做买卖还说得通。”
乌乌藜后脑勺靠着墙壁左右摇摆:“不会,昨天进了这里,寨门,我就让悄悄看住。我们后面,没有外面的人来。”
簪獬道:“专程等我们,才奇怪。要不我们行踪尽在别人见识之下,要不……”
她一时语塞,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
簪獬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乌乌藜说:“进祖洞这件事,我想是没什么阴谋。竹彩小时候偷偷进去过,她自己并不当一回事。看我感兴趣,估摸是想讨好我,不要追究竹羽的事情。”
她顿了顿:“她这样才稀松平常,我是被老簚匠搞得疑神疑鬼……”
“你说他们祖先到竹海几百上千年,难道一直没出意外?竹彩阿姆早逝,竹羽接位又横死。这种意外就算一百年一次,那也几轮了。”
她又摇头:“单单只靠口耳相传,祖洞壁画的意义,岂不是早就无人知晓?”
簪獬想了会,全无头绪:“指不定前面几百上千年,就真的没出事,全攒这儿来了。”
旋即又疑惑:“我记得谁跟我说过,早先竹海没有竹子,那竹衣寨为什么以竹为名?他们没迁到这里来之前,也像诸夏人一样没有姓?”
这些千八百年的事,怕是竹羽复活也说不清,更不提簪獬一个外来人:“算了,管他什么东南西北来的,什么天神诅咒祝福,竹海这巴掌大的地方就要了我的命,獠牙谷那边就是有长腿的鱼我也管不了。”
乌乌藜有些不解:“大鲵?爬爬鱼?里正要管竹海长腿的鱼?”
“我说的长人腿的的鱼。”簪獬抬起腿,用手指了指,“怕不怕?”
乌乌藜认真想了想,自己不怕的,这样细胳膊细腿的鱼,肯定也不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