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里正半夜把我们叫来说话,是打了个这么偏差。”
“屁,里正后头是谁?小蚂蚁也配撼象。屏风城那个狗守备都跑了,老头子等死吧。”
“嘘,大强你轻点轻点。”
“里正还能一直待我们这?”
“也是,她走了可咋弄?”
“你们可别小看老簚匠,里正就是天官也是年轻小姑娘,吃的米还没老簚匠吃的盐多。”
“屁咧,里正降道雷劈死他。”
“嘘,大强你不要命了。”
“行了行了,别说了。”
“来了,里正来了!”
“别急别急,拍好队!”
簪獬一夜未睡,依旧精神抖擞。她刚刚用冷水洗过脸,面颊鼻尖微红,鬓发服帖。腰间牛皮腰带,伏龙带钩,腰带一侧挂礼剑,一侧系里正官符。
白金巡狩骑装外面是猩红披风,披风遮住官服上洗不掉的血迹,系带绑成五缨结。
披风随着步伐风中摇曳,鼍龙皮靴擦得铮亮,踏碎了竹台上不知何时凝结的薄冰。
从簪獬走上台,闲聊声打住,欢呼声络绎不绝。
她站在台上,直到台下安静,方才开口寒叙:“诸位乡亲父老,早上好,昨晚睡得怎么样?”
竹编村百姓们见她如此和气,愣了一会才有人小声回了一句应:“一宿没睡着。”众人哄笑,那人不好意思的缩起脑袋。
簪獬又和众人唠了几句,脸色一正:“昨晚我说的话,想必大部分人都知道了。但也可能还有人不清楚。我再说一遍,大家务必仔仔细细的听。免得一会收购的时候起了争执,耽误大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