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不说话了,半晌叹了声气:“什么都瞒不过你,进来吧。”都闻到血腥味了,若是再不让他进来,恐怕他非疯了不可。
孩子已经被乳娘带去隔壁,她身上的被子也盖得好好的,倒不怕他会发现什么。
她看了牧与之一眼,牧与之便起身去给申屠川开了门。
申屠川大步走进屋里,无处不在的血腥味让他的心犹如在热油上熬煎,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冲到季听床前,看到她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时间连声音都失去了。
“我确实受了点伤,但是没有大碍。”季听缓缓道。
申屠川嘴唇动了动,半晌艰难的问:“谁伤了你?”
理由都是现编的,季听去哪给他找个凶手,干脆就继续胡言:“没人伤我,是我近日一直吃得太少,结果今日突然昏倒,倒下时肚子磕在了摆件上,划了一道口子出来。”
跟刚才减肥的理由完全对上,简直严丝合缝。
申屠川眼眸沉沉,许久之后开口:“是季闻,他派人刺杀你了。”
季听:“……你也不必什么事都赖他,我是自己受的伤。”
申屠川没有再聊这件事,只是看向她身上厚厚的被褥:“给我看看你的伤。”
“伤在小腹,怕是不好给你看,”季听面不改色,“但没什么大碍,这满屋子的血腥味,也不过是因为烧了地龙,味道散得太大而已。”
申屠川定定的看着她,许久之后声音沙哑:“……若是我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受伤了。”
“你不必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此事与你无关,”季听闭上眼睛,“我累了,你若是无事便走吧。”
她话音一落,牧与之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申屠川垂眸跟他一同出去,两个人并肩行走,在快到院门口时,申屠川突然冷淡开口:“我将她交给你照顾,你不该让她受伤。”
“此次是个意外。”牧与之就知道他会兴师问罪,淡定的回了一句。
申屠川停下脚步,眼眸漆黑的看着他:“你不该让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