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段蒙条件反射地喊出一声,而后就见段德业冷冷地扫他一眼,便又低下头去。

    “陛下问这个,莫非是要……”片刻后他又道。

    “陛下的心思,谁能猜透?”段德业道,“只不过,近几日陛下身子骨虽不错,但据御医回禀,圣上的心疾,怕是撑不了太久。”

    “如若真定了二皇子为太子,那段家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段蒙道,“可我真想不明白,如今朝堂之上,无论是为人还是决策,明显都是五皇子更甚一筹。可为什么陛下就是对二皇子如此偏爱?!”

    一时之间,段德业闭口不言,只有目光微微一斜,落在段蒙的护腕上。

    后者注意到他的视线,轻声提醒:“过几日,就是夏苗的日子。”

    如今的大宁是宁帝亲自在马上打回来的天下,因此,宁帝虽然身体情况欠佳,但每年四次的狩猎活动倒是一次不落。

    而这狩猎活动在京郊举办,每回的守备任务皆是交由北军。

    段德业未置可否,只敛下双眸,一手来回旋转着扳指。直到马车一停,车夫朝车厢里的两人通报:“老爷,到了。”

    “知道了。”段德业朝帘子外面道,“你先下去。”

    “是。”

    两人在车厢内又待了须臾,段德业方才微微起身,一手按在段蒙的肩上,凑近道:“现在狩猎场外加了围栏,可是不好做事了啊。”

    段蒙神色一凛:“定不负岳父大人使命。”

    大殿前,段丞相一走,一方天地竟只剩了岑远与晏暄两人,朝臣们早已都不见了身影。

    自昨日从宁帝口中听闻这桩婚事之后,岑远还是第一次与晏暄独处,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不自在,甚至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回应了。

    另一边,晏暄却对他有些别扭的神情视若无睹,径自开口问道:“早上药喝了吗。”

    他平时说话时鲜少有明显的情绪起伏,一如现下,听起来就像是普普通通地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