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一瞥,未作停留,陆津南走向吧台,倒了一杯凉水喝。
“我也要喝。”黎施宛说。
陆津南便又倒了一杯,放在吧台上。
大口喝水,水滴到脖颈上,滑进宽大体恤。她有所感觉,拿毛巾擦了擦脖颈领口,又接着擦发梢。
陆津南觉着,在改车行混了段时日,这女孩更大大咧咧了。
黎施宛把空水杯放回去,就准备往床上躺。陆津南说:“不吹头发?”
“不吹。”
“这个天气了。”陆津南顿了顿,“过来,我帮你吹。”
上次别人帮忙吹头发是什么时候啊,是有钱去洗头房的时候吗?她记不得了。
耳边呼呼风声,男人的手指穿过她的发,轻柔舒适的抚摸感让人忍不住缩后颈。
白得发蓝的电灯光笼罩狭小的卫生间,陆津南像被挤压在一个匣子里,微微勾着身子。两个人的身影倒映在镜子中,黎施宛觉得时间变得漫长。
仿佛有施了魔法的烟雾袭来,黎施宛在这般朦胧的感觉中迎来新的一天。
无论过去多久,黎施宛都会记得这一天。一家子帮她准备寄宿的行李棉被,送她去离家不远的女校。
阿肯开车过来,早早等在那里,看见陆家的车,忙放下捂冷了的鸡蛋仔。
“我来接南哥上班。”阿肯也学会找借口了。
每个人都笑着,连阿凤和陆韵诗都相视而笑。
“又不是没上过学,让同学见了多难为情。”陆韵诗了解少女的心理,让一行人适时打住。
黎施宛穿着崭新的校服,再一次踏进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