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饿极了,全靠一小块干饼撑着。现在渴了能喝上干净清冽的水,还没饿就有美味的食物送到面前。冀衡再去回想过往,都觉得恍惚和不真切。

    一些外伤的药和纱布拆掉之后,冀衡行动起来已经方便很多。这日他躺不住,就出去在院子里走动。

    冀衡想到殿下用在他身上的那些药,若换成银两,多少个他都抵不了。

    他急着想快点养好伤,向殿下证明自己是能够替她做事的。

    在院中伸展了下肩背,冀衡突然察觉到有一道视线停在他身上。他转头看去,发现一个紫衣男子,就靠在院门处打量着他。

    男子的视线不善,见冀衡发现,也只是傲然挑了下眉头,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遍,就像是在估量一块劣石能有什么价值。

    “你就是那个斗兽奴?”男子打量过后,冷笑着白了一眼,“我还当如何呢,又脏又卑贱的东西,也不知使的什么下贱手段,竟能勾得殿下亲自看顾。”

    冀衡闻言皱起了眉。这种鄙夷和嫌恶的眼神,他最熟悉不过。他以前都生活在这样的眼神和话语之下,早已麻木。

    可此刻听来,却难以忽视,只觉得异常刺耳。

    冀衡不喜欢他议论殿下的语气,更有一种因为他,而使殿下蒙污的难受。

    冀衡也是这一瞬才意识到,他似乎从没在殿下那里看到过这样的眼神。

    殿下对他太好了,也不曾说过嫌恶的话语。冀衡从没遇过这样的主子,让他都不知该如何自处。

    紫衣男子显然没有跟一个奴隶交谈的打算,他就好奇过来看一眼,见这奴隶也没什么特别的,嘲讽两句就转身走了。

    男子刚一走,兰香提着食盒过来了。她是在宝珠手下做事的丫鬟,因为殿下盯着冀衡这边的饮食,所以一直都是她来送的。

    兰香是个性子活泼的,也爱说话。天天都来送饭,也就跟冀衡熟悉了一些。

    她一进院子就问:“流云过来做什么?”

    既然冀衡在外头,她就不用送到房里去了。兰香把食盒递给他,见他神色疑惑,解释说:“刚那人叫流云,他是殿下的面首。”

    冀衡因太震惊而差点没接住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