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自然懂得其中意思,起身回禀道:“方才新晋皇贵妃推了六宫之权,儿臣现下正物色合适人选,想听听皇贵妃的意见。”
太皇太后瞧了一眼这会子脸色异常惨白的盛澈,又看向太后:“她向来体弱,推了便推了,况且太后也说了这些妃子尚且年幼,入宫时间又浅,贸然接管后宫之事自然不太妥帖,恐怕会出乱子。”
“母后的意思是?”
“这后宫之事,还是太后亲自来料理为好。”太皇太后道。
“可母后……”太后有些为难:“这后宫之事向来是中宫所掌。”
“皇后人选这不还没定嘛,等日后陛下立了后你再交权也不迟。”
话音落下,太皇太后缓缓地抬手,命曹贵扶着起身:“哀家只是逛园子的时候顺道来看看,没想到遇见这么一茬子事,现下哀家也累了,先回宫歇着了。”
撂下话,太皇太后飘飘然的走了,也没给盛澈留下只字片语或者眼神,她此时还云里雾里的不知为何。
恭送完太皇太后离开,崔芸惜妥妥的收不住了,被人扶起来哭作一团,太后脸色也难看的厉害,想来是要找个人撒气的模样。
然后,盛澈就好死不死的不小心和太后交汇了一下眼神。
“皇贵妃何时体弱至此了,倒是让哀家恍惚在御花园动手打人和伤了大统领的人是不是你了。”
盛澈微锁着眉头,跪下回禀:“臣妾在落水之后身体确实还未调理妥当,日日都要吃药进补。”
“太后,莫要信她的话,那次落水分明是她故意陷害臣妾的!”崔芸惜泪流满面的指着她控诉道。
盛澈胸膛起伏了一个轮回:“崔贵嫔为何要血口喷人,我不识水性,若是要陷害你那不是自寻死路。”
太后晓得盛澈第一次落水是崔芸惜下得黑手,是以第二次落水崔芸惜再来景央宫哭诉她也没轻信,只不过今日太皇太后前来,摆明是护着盛澈,却实打实的下了她的脸面。
崔芸惜气不过,挑拨道:“太后娘娘,今日皇贵妃故意在太皇太后面前示弱,根本就是装的,她如此欺瞒您和太皇太后,实在是大不敬。”
今日在众嫔妃面前失了体面,总该把太后之尊找回来,既然崔芸惜已经把刀递了过来,那接下便是了。
太后看向跪着的盛澈,刚要发作,却见她忽然捂住心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