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芝与林娘子面面相觑,抖衣而颤。
“这……这是哪里来的强梁?问都不问一声就拆房子?天子脚下,竟敢如此撒野?”
两兄弟都不吭声。
八郎候着那群人与来时一般闹哄哄退去,方才抹着额角冷汗涔涔。
“阿娘与妹妹养在深宅大院里,果然不知道外头的行事……漫说今日只有我与九郎,便是妹夫在此,恐怕也只能避让一箭之地。”
这话听着便透出一股子邪乎。
水芝满心疑惑,再看九郎,堂堂七尺的男儿,白把翠绿光鲜的袍衫穿上身,叫浪□□人无耻调戏了,竟毫无还手之力,连句硬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局促地站在檐角暗影儿里。
她大为不满,还生出一股要为哥哥撑腰的豪气。
“九哥,九哥!”她高声叫。
九郎从浮想联翩中惊醒,手里的镯子仿佛长出两排牙齿,龇牙咧嘴要吞了他。
他吓得赶紧丢掉,狠狠甩了甩袖子。
自来九郎是他们这一房的顶梁柱,人长得登样,书又念得好,不然也不能被点中探花郎,只可惜投生在林娘子肚子里,不然哪一样不强过韦坚呢?便是比韦宾也未见得不如。
从小到大,水芝几时见过他魂不守舍的样子?
哪怕水芸死时也不曾于此。
水芝一阵心虚,在他迷瞪瞪的眼前挥手。
“你怎么了?九哥别吓我……”
九郎心跳如鼓,却不愿惊吓妹妹,缓了缓声气好言道,“既然留了个院子给咱们,不如先去那边安顿。人家跟着还要重建中堂,种树挖塘,咱们别碍事儿。”
“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