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们能够逍遥自在，就把这么一个孽种丢给我们来养活？”
章大良提醒她：“这个孽种也是你哥哥的孽种——至少有一半是你们家应该负责的。”
“你这是在跟我对着干吗？”
“哪里，没有没有，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贱人没死之前，你可是经常跟她眉来眼去的！还好她还有别的相好，否则我哥要是发现了你们之间的肮脏关系，死的一定是你！”
“你，你，你胡说些什么呢？”章大良的语气很凶，头却不敢抬起来半点，只顾着胡乱扒完饭，把筷子一扔。
许美玲嘴里的饭到处乱喷，叫他坐下，章大良不敢反抗，只好重新坐回去。
许美玲突然又开始抹鼻子，眼泪鼻涕掉得到处都是。
“你天天在外面，都不能体谅体谅我的不容易！呜呜呜，我多难啊，你都不会替我考虑考虑！”
章大良忙走过来，把旁边的两个儿女赶开，伸手艰难地环抱住许美玲，哄着她说：“我当然能理解，当然能！等找到别人，我就把那小子送出去，好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啊！”
“是我说的，是我说的！好了啊，别哭啦！再哭脸就要肿了，就不好看了！”
章文文一直在旁边听着，这时插话进来：“你们要把他送到哪里去？”
章大良瞪了她一眼：“别多事，吃你的饭！”
“哦。”章文文回头看了看大敞的房门，她知道许序能够听到他们的谈话。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她又帮不了他。
饭后，章大良照例出去跟邻居搓麻将，许美玲则带着章静静在街上散步，路过卖吃的就停下来跟别人打声招呼，聊着聊着顺手拿下一块刚出炉的煎饼，或一颗看上去颜色吓人的凉果，迅速地塞进女儿的嘴巴里。
章文文把厨房收拾好，坐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电视，确定所有人都暂时不会回来之后，便用大盘子装了饭和菜，端进房间里。
许序正跪在地上，聚精会神地摆弄着摊在床上的纸张。听到声音时他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一颗眼泪刚好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