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序的脸肉眼可见地肿胀了起来。
“我好心收留你,你不仅没有好好感激我,反而把我家搞得乱七八糟的!我儿子每天上学已经很累了,回来还得看到你这个小杂种的脸,得和你同住,最后还要受你的欺负!你个小杂种,跟你那个贱妈一个样,就会害人!”骂着骂着,大概是想起了在牢里待着的哥哥,许美玲悲从中来,也开始抹眼泪。
章大良扛着锄头,刚进家门,就听到了吵闹的声音。他把对他浑身泥土极为嫌弃的章静静抱起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章静静捏着鼻子,说:“爸爸你好臭!”
“干活当然臭咯!妈妈呢?”
“在哥哥的房间里。”
“那孩子又犯什么错了?”
“不是他,是表哥。表哥不喜欢哥哥,把他的鞋子剪烂了,还扔出了窗外。”章静静伸长双手比划着,“扔得这么远呢!”
章大良有点困惑:“不会吧?”
他在门外垫子上把鞋底的泥刮干净,然后走进吵吵嚷嚷的小房间里。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即使个子瘦小,一走进房里,他作为家长的威严还是立刻显露了出来。许美玲一看到他,眼神立刻变得委屈又柔顺起来。她拉起他肩上的衣服擦掉眼泪,用激昂滂湃的语气把想象中许序做过的坏事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章大良一直在认真地听,时而点点头,并看许序一眼。最后他重重地把头往下点,咂了咂嘴,用深明大义的语气说道:“许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过,你年纪还小,你姑妈也是菩萨心肠,生气也是一会儿的事。这样吧,今天念你是初犯,就罚你晚上不能吃饭,以儆效尤!”
说完他转向章文文,问她这个成语用得对不对。章文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没有搭理他。章大良于是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安抚着仍在哭唧唧的老婆,拉着儿子一起出去了。
“我觉得这小子留在我们家迟早是个祸害。”许美玲大声说。
“是祸害也没办法啊,怪只怪你爸妈不争气,死得早,又没给你多生一两个兄弟姐妹,否则我们就有替死鬼了。”
“他不是还有个外婆和阿姨吗,你找到他们没有?”
“听说他阿姨嫁了个鬼佬,贼有钱的那种,她外婆就恬不知耻地跟着小女儿享福去了。”
许美玲的牙齿咬得咯吱响,愤怒又毫无意义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把桌上的人都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