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彷佛要将他揉进骨头的狠劲,代表的含意绝对不是劫後余生的感动。

    王宿低下头,轻闭双眼汲取方翼发间那一缕若有似无的信息素,祈望能藉此驱散缭绕在脑中的细语。

    这里的人们是幸福的,你也是幸福的,要让幸福延续下去,就要抹去所有不稳定的存在。

    他还在组织里的时候,某一夜在半梦半醒间,他听见传入耳畔的私语,轻柔的女声扰了他的睡眠,於是他醒了过来。

    声音从四面八方包围他,如浪涛声般一遍又一遍地涌上,他坐在床上陷入迷惘。

    微弱的月光穿透房间的小窗,他盯着窗外的景色没有再阖眼。漫漫长夜里,那几句话重复了三百遍。

    往後几年他忠诚地执行那几句话,直到某个人出现,带他离开那个虚伪的世界。

    「您没事吧……」方翼道。王宿抱得太紧,他连转头都做不到。

    「别动。」王宿道。

    问了那麽多句才得到一句命令,方翼不懂他在耍什麽把戏,不过少将的呼吸很沉重,有可能是受伤了,眼前伸手不见五指,他看不见少将的模样,只好先听话不动。

    方翼的信息素若有似无,不足以驱走那些糟糕的耳语。

    王宿一手沿着方翼的背脊缓慢往上摸,手指接触到方翼颈侧,方翼的脖颈本来就敏感,被他这麽一碰肩颈不禁缩了缩。

    方翼梗着脖子,为了闪躲那只手上半身往右边倾斜。

    「别动。」王宿重复道。

    搭在方翼身後的手从衣摆底下探入,冷凉的指掌服贴後腰的曲线,对方翼来说就像和冰块零距离接触,他抖了一下,挣扎着要脱离王宿的怀抱

    暧昧的抚摸顺着腰身往上,他再怎麽迟钝也意识到是怎麽回事了,慌忙用单手打开背包。

    方翼身上的信息素浓烈了点,但是对王宿来说远远不够。

    他的双唇擦过方翼的发丝,落在额头、眼睛和脸颊,钳住他的下颔,以吻封住两瓣吐露拒绝话语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