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血腥味相当浓重,他原本以为柳鱼受了重伤,但他找不到伤口,现在看来血腥味来自帘子後面的隐藏者。

    「我看见你了,出来。」钟鹤一将枪口对准隔廉,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谨慎地缓步绕过床尾,发现床的另一侧地面有一大滩血,一排血脚印延伸到帘子後面,看得出来那人当时是往後倒退的,这麽大的出血量绝对活不了,他用力扯开隔廉,惨烈的景象映入他的眼中。

    隔廉後方是一面被血漆成红色的土墙,一具怪物的屍体黏在墙上,某种大型的利器将牠从中剖成两半,钟鹤一猜测应该是电锯。

    怪物外表像个皮肉松弛的老人,脸上没有眼睛,没有嘴唇的嘴巴裂到耳根,钟鹤一退了两步才看见牠的眼睛,长在两手的掌心。

    「这地下的东西怎麽都长得这麽自由奔放。」钟鹤一把隔廉拉回去。死得这麽难看,还是眼不见为净。

    这具怪物的死法不像少将和南河下的手,他不认为杨慧有那麽大的力气可以操纵大型的凶器,那麽可能是莫殒杀的。

    从手法来看,那个莫殒的凶残程度跟怪物没两样。钟鹤一对头顶的监视器比出中指,然後一枪崩了它。

    他尝试用无线电联络南河和少将,但是两边都不通。

    床上的柳鱼被枪声惊扰,发出咽呜的声音,钟鹤一赶紧凑到床边,等了一会儿柳鱼还是没醒来。

    他从裤子的口袋掏出无线电连络方翼,告诉他已经找到柳鱼了,柳鱼看起来没有受伤,只是陷入昏迷,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杨慧说过要她的骨髓,她的背後有没有伤口?」方翼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

    钟鹤一动作轻巧地抱起柳鱼肩膀,发现她的礼服後面的拉链没拉上的,腰侧缠绕了绷带,柳鱼感到疼痛似地蹙起黛眉,他小心地将人平放回床上。

    「她的腰缠了绷带,应该动过手术了。」钟鹤一道。

    无线电的另一端沉默了几秒,方翼的声音才响起。

    「照顾好她。」方翼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她。」钟鹤一道。

    通讯结束,钟鹤一把无线电放回口袋,柳鱼忽然低声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