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虽然面色上一紧,但并未如往常一般快速跪下请罪。他坐的也稳当,像是故意撑起一股气场来与他汗阿玛对峙。
康熙当然没有放过他故意挺直背的举动,只是眼神中的冷意更添了三分。
他其实不介意儿子与朝臣过多来往,正是要练胆识与眼界的时候,若是因怕被猜忌就只一味缩在后面不晓事,他才要真的担心这孩子是不是怯懦无用。
可如今,自己身为君王的意见虽没有被儿子正式反驳,但是这样迂回的提醒方式,还是让康熙心中十分不痛快。更诛心的方式来说,这是一种别样的威胁。
太子当然也是有资格支使朝臣的,但不该是这个用法。朝臣都是天子之臣,应该只由天子一人号令才对。
父子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大殿内的气氛一时间凝重无比。
系统冷眼旁观了好久,本以为这位殿下会无往不利,却不知道现在为何又碰上了硬钉子。它急道:“殿下还没有想好解释的说辞吗?”
猜忌就像一根钢刺,一旦扎在人心里,钉死后可不是那么好消解的,尤其对殿下有猜忌的还是他的父亲,大清现在的唯一的主人。
胤礽淡定如常,还若无其事的跟系统说:“汗阿玛能把这话说出口,就代表此事并非没有转圜的可能。”他像是想起前世自己被猜忌时的情形,眼神中的落寞一闪而过,“若是真的疑心我有其他妨碍皇权的举动,恐怕也只会叫人暗中监视,再釜底抽薪剥除我所有臂膀,不会把这样警告之语说出口。”
系统分析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但还是追问,“那现在怎么办?”
胤礽觑了眼他汗阿玛的脸色,道:“按老套路继续请罪是没用的,得拿出让汗阿玛无法驳斥的说法才行。”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今日哄不住汗阿玛,明日恐怕还得被关禁闭。
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绝对不能再被关一个月毓庆宫。同时还忍不住感慨,他只是想给大清打个工业基础,怎么就这么难呢?
系统摆出期待神情,“请开始你的表演。”
“票钱别忘了给。”
胤礽一杯茶喝完,却没有跪下,而是走到康熙身后为他按揉肩膀。
康熙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身体往一侧闪了半分。胤礽却并没有把这防范的行为当回事,虽然眼看着他汗阿玛的身体颤了一下,但还是跟上半步继续。
及时认错就成了另一种遮掩,没用的,打打苦情牌说不定还有点意料之外的效果。
康熙这才明白儿子并无冒犯天威之意。但他紧绷的神情也并未松懈半分,而是沉声道:“叫奴才们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