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沿着瓦缝留下，滴滴答答的雨水落到院子里的石阶上。
萱女使出去办事了，姜佩兮便在院子里算外院的用度。手边的算盘慢慢打着，姜佩兮算得很细。
说来好笑，之前她核算自己每年财产收入时，都没有这么认真过。现在算别人的，倒算得起劲。
“嘭嘭嘭！”
一连串的敲门声，打断了姜佩兮的思路，她放下笔，绕过桌子去开门，边道：“来了来了。”
打开门，是一个身上半湿的脸生女使。她肩上架着伞，见是姜佩兮开门，便又急着往屋子里探。
姜佩兮拦着她：“你找谁？”
“我找你们外院的管事，萱女使。”她的声音很急，听起来还略带哭腔。
姜佩兮拉着她，告诉她：“女使不在。你有什么事，等晚上再来。”
可她眼眶一红，急道：“不行不行，不能等到晚上。萱女使现在在哪？我这就去找她。”
姜佩兮往后退了一步：“我也不清楚，她早上就出去了。”
快哭得女使眼泪忽然就下来了，她扔了伞，猛地跪下，拉住姜佩兮的裙子，哭道：“姐姐帮帮我，我就这样回去，会被打死的。”
姜佩兮此刻也顾不得警惕，连忙弯下腰去拉她：“你快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只是我确实不知道萱女使在哪，你有什么事不妨先告诉我？”
这样她跪着仰视姜佩兮，姜佩兮俯身看她。佩兮才看清她的右脸，红彤彤的，似乎还有些肿，嘴角也带着血。
女使被姜佩兮扶着，慢慢起来，她抽噎道：“我是乐房的，我们管事让我来找萱女使。其余的我便不知道了。”
就这点信息，姜佩兮想帮忙也帮不上。她有些头疼，只能道：“你回去说实话，就是萱女使不在。等女使回来，我一定告诉她你来过，她再和你们管事解释，怎么样？”
可她立刻又软了腿，眼里滑出大颗的泪珠，抓紧姜佩兮的袖子：“姐姐不行的，我没请到萱女使，回去就得被打死。我来的时候，我们管事就恨不得扒了我们的皮。”
姜佩兮安慰她：“你们女使说说得而已，她下不了那个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