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色大亮时,闵若黎睁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看向身边时,床榻边是空空荡荡,哪是还有佟祺瑞的身影。
他来无影去无踪,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存在,她也没有放在心上,从衣柜中取出一件衣裳,换下后才匆匆前往李诗闽的院中伺候。
不过,她的心中还是隐隐担忧,太后终究不是什么善类,对于一个看似有神迹的地方,她真的会心下满意么?
想着这件事情,闵若黎一时不察,竟想的出了神,替李诗闽盛粥的手一直未停,直到热粥溢出碗外,撒在她的手上时才堪堪回过神来。
“嘶—”
被烫的倒吸一口凉气,闵若黎忙不迭的将碗重重放在桌上,任由着粥又撒了满桌子,不停的向自己的手指吸着凉气。
“没用的东西,连个粥都盛不好就算了,你明知道什么地方有神迹出现,竟也不向我禀报,白白的让尚书家那悍妇白白得了太后的赏识,竟让她去督建寺庙。”
李诗闽心有不甘,可是又无可奈何,谁让那日尚书夫人心思重,对于一点小事都能放在心上,便宜让她捡去也就罢了,最让李诗闽不开心的则是明明讨厌,却还要舍了银钱送些礼物过去庆贺,颇有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意思。
她心里不快,闵若黎听了心下却是满满的欢喜,不管寺庙的修建是由谁去监督,只要地方是在她看重的就好,一时间开心大于疼痛,眼底闪过精光一片。
“夫人可是觉得可惜,不然我们再去寻一处风水绝佳之地,两地一经比较,太后没准便会将这件差事交到王府呢?”闵若黎之所以说此话不过就是为了安抚李诗闽的心。
对此,李诗闽则是兴趣缺缺,她并非想揽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而是见不得尚书夫人日后那一副得意的模样罢了。
“王爷事务繁重,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罢了,由尚书出面再好不过。一会你将那件白玉如意送去,表示王府对于尚书大人的祝贺。”李诗闽可不想让夜九笙掺和这件事情,毕竟她可猜不准太后到时候是否会过河拆桥了。
得了这话,闵若黎倒也没有再逗留,抱着一个锦盒便来到了尚书府,经得管家的代领之下,来到了尚书夫人跟前,“给夫人请安,我家主子命我送来只白玉如意,说是恭喜尚书大人喜得一件好差事。”
尚书夫人倒没有将过河拆桥的戏码演出来,而是拉住她的手,感激的说:“你不必行此大礼,若是说来,这件事情还是归功于你呢,若是没有你的提醒,这件美差自是落不到我家大人身上的。来人,赏这位姑娘纹银百两,金钗首饰一对。”
闵若黎原本想着推脱,可又怕被她看出什么马脚,也只得是硬着头皮收下,最后手提着重重的银子自行离开。
走前院时,一辆马车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在脑海中认真的寻找了片刻,心中不由的暗道:这不是佟祺瑞的马车吗?
一时间想不透佟祺瑞与尚书大人有何牵扯,于是出了府后,她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一处角落中耐心的等待着。
莫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马车缓缓的走出来,闵若黎没有多想,赶忙快步跟上去,然而,手中的银子互相碰撞的声音引起了马车内的佟祺瑞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