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见她要下床便连忙去扶她,却被她抬手阻止。闵若黎将鞋子穿好,淡淡道:“如今我醒了,便没有再连累她的道理。帮我梳洗,我去见她。”
两名婢女端着水盆等物伺候她洗漱,流珠为她梳妆,奇怪问道:“王爷还在昏迷中,侧妃不先去看看王爷吗。”
经她提醒,闵若黎方想起夜九笙现在是命不久矣的人,便先去主院。
与此同时,主院卧房。
安宁欣喜地站在榻边,“表哥你终于醒了,头还晕吗,需要喊大夫吗,太医说你……”倏然想起太医的话,她鼻尖发酸,笑着掩饰过去,“没什么,表哥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喝点汤?”
“不必,你先出去吧。”夜九笙缓缓坐起身,察觉她要来扶,抬眸扫向她,淡漠疏离的眼神刺痛安宁,安宁伸手的动作僵在半空,最终收回来,“表哥……”
夜九笙幽深的眸充斥不耐,“本王让你出去,你听不懂吗?如今连你也与本王作对?”
“不是,我只是担心表哥。”安宁委屈的小声解释,这两日听着外面闲言碎语,她也未在意过,现在听他这般态度,心情跌入谷底。
夜九笙极为不耐,说话时亦连眼神也未给她,语气透着厌恶,“本王有家室,轮得到你担心?”
安宁眼里飘起泪花,转身跑了出去。跑到檐下便与前来探望的闵若黎打了照面,低头与她擦肩而过。
“郡主……”闵若黎反应过来是夜九笙醒了,快步走入房间,“王爷,郡主怎的哭着走了。”
夜九笙在系玉带,脸庞在阴影里,显得分外阴郁,阴阳怪气的,“这般担心她,去问她便是。”
闵若黎皱起眉头,费解道:“王爷你这是做什么,你昏迷这几日皆是郡主照顾你,你刚醒来便惹她伤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若早知是这般费力不讨好,安宁便不应当来此处。
夜九笙的心仿佛是石头做的,不仅丝毫没有歉疚,反而不耐烦,“轮得到你对本王说教?你也出去。”
“我自然要出去,我不是安宁,只会一味讨好你。”闵若黎不屑地冷哼,转身大步离去。
回到拂风堂便将自己关在房间生闷气,进门后却快步来到内室,将衣架挪到旁边,打开密道的门等候。
少顷,夜九笙从密道走出来,拉着她走去床榻坐下,将人抱进怀里,“适才本王察觉有人在房顶监视,不得已方那般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