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是来拜访长公主,可被人拒之门外了。”不远处百姓小声笑话,“长公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套近乎的,郡主还当自己拿的东西多金贵呢。”
“小点声,毕竟人家是郡主,若她拿我们出气,我们几颗脑袋都不够掉。”
百姓声音虽低下去,却仍能听见是在窃窃私语。安宁颜面扫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气恼长公主摆谱,转身便要回马车。余光瞥见婢女手中的礼盒,若将东西拎回去便丢人丢到宫里了,即便人见不到,东西也要送出去。
安宁扫了眼婢女,后者心领神会地拎着东西走上台阶,递向侍卫,“小哥,长公主身体不适,我们郡主便不再过多打扰,劳烦你将这些补品转交长公主,是我们郡主的一片心意,愿长公主早日好起来。”说罢将礼盒塞进侍卫怀里便转身走了。
马车缓缓行驶,安宁掀开窗帘一角望向长公主府门,将侍卫抱着礼品无奈的样子看在眼里,余光中百姓仍在小声议论。将帘子放下,她脸色拉长,攥紧绢帕,不满地冷哼,“长公主这般做,便是为了看我笑话,当真以为我好欺负吗。”
婢女听出她话中深意,问道:“郡主,您想……”
当日上午,京中某处集市,街道人群息壤,在高处看去只能看见一个挨着一个的黑乎乎的头颅,讨价还价的的顾客,吆喝叫卖的小贩,好生热闹。比这更为热闹的乃是购物途中的交头接耳,越说越是激烈。
“长公主与摄政王府的侧妃怎可能是那种关系,长公主瞧着不像是那般刻薄之人。”
“人不可貌相,长公主看上去和善,谁知心里如何肮脏恶毒。若她当真是善良之人,她怎会对人家侧妃咄咄逼人,听闻之前侧妃红杏出墙的流言便是她散播的!”
“不能吧,皆是女子,她怎能这般恶毒,败坏人家名声。若侧妃为证清白一头撞死……”
“许是她就希望人家去死呢!”
一阵风吹过,将集市上的流言吹开,散在京城各个角落,连高墙的公主府也传入谣言,甚至传进当事人耳中。
如今谣言分为两个版本,一是长公主血口喷人,污蔑闵若黎红杏出墙,为的是让她无颜存活在世上。另一版则是长公主瞧不起她婢女出身,处处针对,这次趁夜九笙不在,要让她自己滚出王府。
两版皆将长公主传成心如蛇蝎的恶女人,素扬听得亦是气恼,“太过分了,究竟是何人将公主传成这等十恶不赦之人!”
长公主却未发作,冷静着将此事仔细思考下来,发觉流言诋毁她的同时亦在挑拨她与闵若黎的关系,这便很令人难以接受。她沉声道:“去调查流言是从何处最先传起的,闹成今日这般,是何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素扬领命下去办,与此同时,流言亦传入王府。
“侧妃,虽说外面之人所说的话是真,长公主待您的确不友善,可奴婢担心任由他们这般说下去,长公主会错怪在您头上,届时再来府里指责您。”流珠在外听闻此事,最先担心便是自家主子受牵连。
闵若黎哭笑不得,“长公主也非傻子,她怎会听风便是雨,因为听见谣言便来指责我。”话虽如此,外面谣言如何传起,她亦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