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一路水粮未进,漫漫长夜怎会不饿,您先垫垫胃,等到下座城池便能改善伙食。”
倏然有人说话,几人朝秦染看去,不约而同地升起敬佩之意,同时为她的下场担忧。果不其然,秦染递过去的饼子被夜九笙挥到地上,他眼中生出厌恶与嫌弃,冷声责备道:“本王贵胄之身,你拿粗粮给本王,是认为本王的胃口可以适应这样的东西?本王若有吃东西的想法,还需你多事?”
几人对此反应并不奇怪,反而理解。见秦染脸上有些挂不住地站在旁边,无人敢说话为她缓解尴尬,只低头啃干粮,不让她更加无地自容。
当晚在林中将就,唯有夜九笙与三个姑娘分别占用两辆马车休息,其余男人围着篝火轮流守夜。
翌日清晨便继续赶路,再又一个黄昏时赶到下一个城池,当晚住在城内最好的客栈,每人皆有单独的房间,在房内休息片刻便下楼用晚膳。
“王爷没下来吗?”秦染喃喃自语,担忧的看向二楼中间的房间,用餐时也有些心不在焉,却没敢像昨日那样送去吃食。
夜幕降临,赶路之人更加需要夜晚调整,一行人饭后便各自回房间休息,秦染也不例外。只是她回房间之后沐浴熏香,换了身更加轻薄的衣衫,推开二楼中间房间的门,自顾自说道:“王爷,长夜漫漫,您舟车劳顿,让我留下来服侍您吧。”
她话语中的暗示,加上可以的装扮,便昭然若揭。惹得夜九笙晚膳时在房内吃下的食物在胃里翻涌,周身冷漠的气息更为阴冷,眼里充斥着厌恶:“你也配服侍本王,滚出去。”
秦染自尊心再次被中伤,却没轻易被这样的话击溃,仍然站在房中不肯退缩。只要今晚能够留下来与他共度,日后在王府的地位就与现在大有不同,她的目的也能尽快达到。是以不到万不得已,她定不能放弃。厚着脸皮上前两步,“王爷的……”
“本王最是厌恶不自量力的人,你是本王见过最认不清的人。现在自己滚出去,本王还可当今天的事从未发生,饶你一命,否则本王手上的人命就要多一条了。”夜九笙从前在战场杀人无数,身上早便沾染肃杀之气,令人背脊生寒。说话间便动了杀心,目光冷锐。
秦染心惊,怔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正当此时,听见身后传来开门声,转身朝来人看去。
闵若黎看见房间里的画面时也有些错愕,朝夜九笙行礼。自知原本来看望他的目的此时不能说,急中生智想出借口,“王爷,许神医派我来问您,连续两日舟车劳顿,身体可有不适,需不需要他开服药为王爷您调理身体。”
“不用,”夜九笙抬眸看向她,借题发挥,“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清楚,吃药是不必,但需要有人彻夜照顾,你留下来吧,为本王守夜。至于秦染对本王不敬,只会影响本王养身体,现在就离开这个房间。”
秦染下意识看向闵若黎,心中顿时想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整晚,难说不会出事。虽然王爷平时对闵若黎非打即骂,可她毕竟是女子。越想越是担忧,秦染怕被人捷足先登,便道:“王爷,说起服侍,我当初入府便是为了服侍您,我更专业些。”
此时不止夜九笙,闵若黎也猜中她是何想法了,惊讶的同时不免觉得好笑。若是什么人都能入得了夜九笙的眼,王府的后院都塞不下了。
夜九笙急着与心上人说话,对她失去耐心,“再不走,本王就亲自送你出去。”
至于怎么个送法,秦染心如明镜,不敢再冒险试探,当即就出去还带上门。
闵若黎憋着的笑意浮现在脸上,走到床边低头看向他,揶揄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