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谈几句其他事情,愈发投机,气氛活络许多。
闵若黎想起适才之事,顺势说道:“我们几人中腿脚不方便的那位男子,他身体不大好,今日遭此意外已然对他身体造成伤害。你们既无心害人,也不忍看见有人因你们的行为而饱受折磨。下面环境脏乱,可否先将他们带上来。”
姜瑜一拍脑门,跳下凳子,“我把这事忘了,我去让人把他们带上来。适才那银针上只是普通的迷药,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醒了。”说罢,她大咧咧地走去走廊,喊了一嗓子:“将下面几人带进来!”
果不其然,几人被带入房中时已然清醒。夜九笙环视房内,见闵若黎好端端坐在桌边,心下疑惑,径直朝她走去,语气担忧而急切,“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闵若黎笑道:“我没事,我们暂时安全了。”
几人见她的样子似乎适才并未遭遇不测,且还算悠闲,皆是意外。还未来得及多言便被船员拆散。姜瑜说道:“你看见他们没事,他们也看见你就行了,把他们带去各自房间吧,我们还有点事处理,天黑之前你们就在房间。”
可与他们见面便是不易之事,看见他们没事,闵若黎便安心了,待几人走后亦打算回自己房间,却听闻走廊再次传来脚步声。
“姜姐,我们在货仓找到又找到一个人。”船员提着人走来,轻松的如同拎着小鸡,将人推进房间。
姜瑜看向他,神色微怔。许清池长了一张温润俊美的脸,气质温和,即便造此磨难亦未恼怒,更不显狼狈。因常年与药材打交道,身上透着淡淡的药香,闻着令人舒适。他先是整理被船员拖拽而导致凌乱的衣衫,随后看向闵若黎,唇角微弯,“原来你们都在这里,我总算是找到了。”
他这一笑,姜瑜亦弯起唇角,目光随着他身形而动,环抱双臂倚着门,流里流气地摸了摸下巴,笑得有些露骨,待他们二人交谈过后,许清池亦被带去房中。她挑了挑眉,“这位公子模样真好,是我喜欢的类型,应该带去我房里。”
她可统领这些恶徒,自然做得出带人回去做压寨夫君的行为。闵若黎急忙拦下,“你若当真认为有眼缘,不如慢慢相处,培养感情,这方面的事情不可操之过急。”
姜瑜对感情之事不甚了解,只觉此言有理,便未再动强占许清池的心思,派人将她回原本的房间。
暮色四合之时,船舱内恢复平静,商客所住这一层船舱无人看守,当真如姜瑜所说不限制他们自由。
闵若黎迟迟未等到他们将秦染带回,担心她当真遭遇不测,便出门去寻。毕竟当时是她与萧月抛下秦染独自逃命,若秦染当真因此而丧命,她心中亦有些许不安。从船舱走上甲板时遇见几名在上面守着的船员,她脑海里浮现白日的画面,心里打鼓,快步从他们身边走过。
几人皆未看见她似的站着不动,闵若黎松了口气,加快脚步寻找。在甲板前后皆未找到人,正欲去舱内隐蔽房间找人,便见一名船员带着秦染走来。秦染穿着船员的衣衫,头发凌乱,嘴角与脸颊皆带伤,眼眶红肿。
船员将人带到,不加掩饰说道:“我们找到她的时候他已经被其他船员……”
“多谢,你先去忙吧。”闵若黎只听前半句便知秦染已然遭遇不测,待将人打发走,心中百感交集,略有歉意,“抱歉,当时我与萧月自身难保,若回去救你,我们亦会遭遇不测。本打算甩掉他们再折回来救你,却被他们控制起来。”
她亦不知为何解释这么多,秦染三番对她暗下狠手,即便被河盗们杀了亦不足惜。许是当真应了太后所言,她心中仍有妇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