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那一闹,尴尬的气氛缓和下来,闵若黎偷笑被发现,反而大方地笑着打趣,“若不然王爷又要提有关太后的糟心事,烫烫你也好。”
难得远离京城是非之地,闵若黎不愿再被太后的事干扰,偏偏他们时常提起太后,她自然是不情愿,这亦不难理解。夜九笙思及此,便不再提太后的事,而两人气氛缓和也无需再无话找话。
两个时辰药浴泡到子时,闵若黎趴在浴桶边昏昏欲睡,听见呼啦一声便撑起眼皮,只见他撑着浴桶边缘弯着腰起身,顿时脸蛋一热,捂着眼睛从指缝看他,“王爷,我去叫许清池他们来扶你去床上吧。”
“本王自己可以,你去喊半一来吧,他适才说药浴结束便将他喊来。”夜九笙无奈又有些好笑,他上半身虽未穿衣,下身却还穿着中裤,只是比较难为情。
闵若黎将信将疑地点头,放下手的匆匆一瞥便瞄见他白皙的皮肤,胸膛有两道年代久远的伤疤,是从前率军打仗留下的。未多看便急忙跑出去找人,果真在许清池房间看见几人在喝酒谈天,皆有些昏昏欲睡。
她未想到其余人也在等候,心下动容,轻咳了声叫醒他们,旋即道:“先生,时辰到了,请您过去看看。”
半一几人皆去夜九笙房间,闵若黎拉着走在最后的姜瑜,气恼地问道:“当时你找许清池当真有那么紧急的事?害我和王爷大眼瞪小眼的尴尬,那株药放在那里又不会跑了。”
“药当然不会跑,我根本就没有找到,”姜瑜察觉她诧异而气恼的情绪,也未放在心上,欣慰地调侃道,“即便尴尬也是一时的,你与王爷独自相处这两个时辰亦是难得的机会,我若不这般做,你便要错过了。王爷身上白不白?”
最后半句悄悄地问,朝她挑了挑眉,流里流气地像是个小地痞。闵若黎脑海里浮现适才那一幕,脸颊微红,推搡她一下,“姑娘家家的不害臊,流氓!”说罢,快步追上半一他们去了房间,姜瑜心情愉悦地跟过去。
闵若黎站在几人身后朝床榻望去,不知是不是受姜瑜的话影响,打量了眼夜九笙肤色,许是常年坐在轮椅,多半时间皆在房间,皮肤比女子更为白皙,因着刚泡过药浴,此刻白里透红。
忽然,夜九笙朝她看来,两人四目相对,闵若黎心虚地低下头,待半一查过他药浴泡得很成功后,便快步离开,回到自己房间,刚躺下便想起适才与夜九笙独处的画面,抬手摸了摸微烫的脸颊,在床榻裹着被子滚了一圈,便觉姜瑜的话似乎也不错。
当晚几人皆在子时过后方睡下,翌日便集体起晚了,用早膳便已经是巳时,待稍微收拾厨房,做些零碎的事,上午便悄然划过。
闵若黎准备药浴所需药材时稍微计算他们庄子的时间,在中午将几人叫到一处,“我们来这里有段时间了,先前先生所说的十五天过去大半,我们只剩五天时间,便需离开此处,届时我们走时便需将药材也一并带着,以防在外面一时凑不齐这么多药。”
“带着恐怕是不能了。”半一略微摇头,见她诧异地看来,解释道,“先前说药材只够七天,是我估算的时间,昨晚我看药浴呈现效果与我想象中有些偏差,上午重新分配药材,剩下的药便只可以使用四天,药浴中间不可间断,三日后便下山寻药吧。”
三日后便走,便是说只能在庄子内用四天药浴,而从这里离开之后尚且不知会在哪里住下,亦不知环境如何,自然是能多在庄子留一日便多留的好。思及此,闵若黎便觉自己或许可以尝试“制作”药材。
闵若黎拿着几味庄子里没有的药材回房间,将门窗锁好,便坐在桌边拿出神笔画在桌面画药材。因着药材形状不规则,她又与夜九笙有段距离,画三四次方可成功一次,画到凌晨方画出两三日的用量,小心地摆放在木盒内。
翌日,闵若黎抱着木盒去寻半一,恰好半二亦在场与他商议为夜九笙双腿提出辅佐药浴的康复方法。此处无外人,她便径直走去他们身边坐下,神秘地笑着,“先生,你昨日说药材不够需要提前下山,若有了药材便可多留两日吧。”
闻言,半一看向她拿来的木盒,似乎预感到里面的东西,“的确如此,但是你能拿出药材?那药可不是轻易能够买到,我们提前下山便是留出时间在外找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