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闵若黎将药浴所需的药材放入药壶内煎着,趁此时烧一大锅热水,将热水装进桶里再提到夜九笙房间,先将汤药倒进浴桶内,再用热水冲药,来回几次方达到泡药浴的量,边用帕子擦手边道:“王爷,水好了,来泡药浴吧。”
夜九笙将外衣褪下,转动轮椅来到浴桶边,在她帮助下只着中衣泡进浴桶里。药浴次数多了,闵若黎便也没有先前的难为情,如常地与他说起闲话,“当时我也未看出姜瑜父亲不大满意这般简单便将姜瑜嫁与许清池,宋挚奕在不远处竟发觉了。”
听她此此言似是有夸奖宋挚奕的意味,夜九笙便偏生鸡蛋里挑骨头,语气风凉,“宋挚奕虽是出于好心帮了我们,但本王仍是怀疑他跟随我们到此处的目的。分别时说得如此生不复相见,却又来此处与我们会和,亦是出尔反尔之人。”
“王爷,人家从始至终也未做过伤害你我之事,你却只因他与我独处几次便处处见他不顺眼,是否有些太过小气了?”闵若黎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玩笑着说道,“若将王爷的心拿出来看,会不会心眼如针孔般大小。”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夜九笙从她手中将葫芦形的水瓢夺来,自顾自地向桶内加热水调水温,声音硬邦邦的,“本王只说他几句便是小气,他破坏许清池婚事时你也未说他卑鄙,本王见你待他比待本王更好些。”
嘴上说着挑理的话,却以余光小心地瞄向她。
闵若黎留意到他小心思,佯装怒意地甩手不干,“王爷若这般想,我再为你做旁的事恐怕你也不会领情,既如此王爷便自己沐浴吧。待明日煎药也莫要找我,我对王爷又不好,恐怕会在里面投毒。”
说罢,冷哼了声快步向外走去,关上门便弯起唇角。若留下与他分辨,不知他还会抱怨些什么。
夜九笙眼睁睁见人离去,欲言又止,将水瓢扔回木桶。她未解释却直接走了,反而显得他自讨没趣。待感受到水温降下来,却只泡了半个时辰,无奈之下只得将漠洵叫进来帮忙添些热水。
夜色渐浓,宁静的院落响起一声惊呼。
闵若黎在房内听着声音熟悉便出门查看,只见姜瑜被姜父拉去房间,两人对视的刹那,姜瑜如找到救星,“爹,我先去趟茅房,晚些时候便去找你。”
待姜父进门后,姜瑜来到她身边亲昵地挽着她胳膊,软声说道:“若黎,我爹偏要我去他房间与我说婚事,定然是不同意我与许清池在一起,你帮帮我吧,我们一同进去,你还可以帮我说说话。”
“小瑜,你先去听听你父亲说些什么,或许你父亲另有考虑,你也与姜叔说明心意,姜叔并非不讲道理之人,你们父女间缺少沟通。”闵若黎不大情愿掺和他们父女间交流之事,若可以用沟通方式解决便再好不过。
姜瑜抿唇,不赞同他此言,“我爹与其他人不同,他认定的事很难改变,这么多年来我娘未能改变他,我做女儿的如何能行。”说着将人拉向主屋,“你最好了,就随我进去吧,帮我劝劝我爹。”
她话说到此,闵若黎不好再推辞,便与她一同进门,待看见房间内的架势便愣住。桌边坐着宋挚奕,桌上摆着几道菜与两壶酒。此等情形分明是姜父想趁机为姜瑜与宋挚奕介绍。
姜父看见闵若黎跟进来,虽未表现出不悦,却是问道:“这么晚了,闵姑娘还未休息吗?”
“我这便……”闵若黎正欲转身,姜瑜便将她拉住,向她求助,“若黎,你走了便只剩我应对我父亲了,你要陪着我。”
宋挚奕看出二人间互动,适当开口,“既然来了,便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