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被迫为何不能敷衍了事,反而选的那般认真,与长姐讨论。”夜九笙一针见血地质问,面无表情,显然当真动了怒。
闵若黎很无辜,“那也是为做做样子,若不然我能怎样,”见他真的不悦,稍微辩驳便放软态度,声音里尽是小女儿家的娇气,“若长公主下次再来,我便不与她一起挑选了。”
夜九笙沉默不语,她自知理亏便好言好语地商量,却仍未将他哄好。这一幕被闻讯赶来的秦夫人看在眼里,趁虚而入,“王爷,妾身在院内备好午膳,小厨房特意做了王爷喜爱的菜肴,妾身请王爷过去用膳。”
“王爷现在不饿,秦夫人自己回去用膳吧。”闵若黎还未将人哄好,心下正是烦躁,看见秦夫人便无暇与她假装客套,直言表达心下不满。
夜九笙原本未想去秦夫人院中用膳,但听此言忽然改变主意,“本王恰好有些想念你院中小厨房的手艺,便去尝尝吧。”说罢,余光瞥向闵若黎,将她错愕恼火的神色看在眼里,牵着秦夫人的手出门。
待人走后,闵若黎放回过神来,气恼地坐在椅子上,又颇为无奈,“岂有此理,竟敢去妾室的院子用午膳。”
夜色降临,府内几间院落皆高挂灯笼,夜间巡逻的侍卫也换了一批。
闵若黎坐在正对着院子的窗边,时不时掀起眼皮窥探院中情况,半个时辰过去也未等来夜九笙,便想去主院寻他,“流珠,陪我去找王爷。”
少顷,流珠姗姗来迟,闻言脸色略微古怪,欲言又止。
“王爷没回主院?”闵若黎从她神情间看出蹊跷,猜想道。
流珠略微垂首,“王爷说他今晚不回主院了,要在秦夫人院中留宿,让侧妃您早些休息。”这还是侧妃与王爷成婚后,王爷初次留宿主院,且白日里王爷与侧妃又起了争执,下人纷纷猜测是侧妃恃宠而骄,惹怒王爷了。
不过这些闲言碎语,流珠未提到她面前来,只为她忧心,面上却是安慰,“侧妃不必担心,王爷才去秦夫人那里一次,明日王爷还是会回来陪您。”
闹脾气便罢了,竟敢在妾室房间留宿。闵若黎怒极反笑,“好啊,如今生起气也有了去处。他不是想躲在秦夫人院中清净吗,我偏不让他清净。流珠,你去秦夫人院中闹,让他们不得安……便说我让你将王爷带回来。”
流珠迟疑,堂堂侧妃与妾室用这等一哭二闹的方式争宠,传出去未免太过丢脸。她一介婢女都看不下眼,试探着提醒,“王爷与您成婚这么久以来初次在秦夫人房中过夜,我们便去闹,是不是不太好。其实王爷去一次也说明不了什么,您若大度些,王爷还会称赞您大方贤惠。”
“要大方贤惠做什么,去闹。”闵若黎看出她的不情愿,推搡她出门,“快去,若不去闹我便将你送给秦夫人,让你日日看着她。”
流珠更怕被她厌弃,连忙说道:“奴婢去便是,您可千万别将奴婢赶走。”
素华阁今日有喜事,院内挂满灯笼,从窗户便可看见室内两道人影在窗边榻上,似是说起什么有趣的事,秦夫人掩唇笑着。
流珠站在院中做心里斗争,硬着头皮上前却被拦下来。时夏生怕出现异样,态度强硬地说道:“流珠姐姐,王爷今夜留宿在此,现下正在陪着我们夫人说笑,您有何贵干,大可以与我说。不过若是请王爷回去便免了,王爷说过今夜除了素华阁便哪里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