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岁月似乎晃眼即过。
陆子凉回想许久,喉头滚动,泄出一声苦笑。
他想不起什麽。
善忘本就是他的生存法则之一。在他还是个脆弱的孩子,对任何攻击都无力抵抗时,忘掉伤害自己的人事物是他唯一能保护自己的方式。久而久之,越难熬的岁月、越糟糕的经历,他忘得越快,彷佛身T对伤害的应激反应一般。
想记都记不住。
大脑里往往只留下激烈情绪过境後的痕迹。偶尔,他能循着这些痕迹想起一些细节,但大多数时候,他根本不愿意去回忆。
对於国一时期,陆子凉唯一有那麽点印象的,就是他在那个年纪拿到此生第一面全国大赛的金牌。
不过如今那面金牌放在哪里,他也不记得了,只是隐约记得夺牌当下骄傲又兴奋的情绪。因为那是破入他充满痛苦的童年里的,第一道曙光。
陆子凉俐落地站起来,舒展他JiNg实优美的身躯。
看这屋子里凌乱的模样,他是很难再从中翻到什麽线索了,重点是即便找到了,他恐怕也想不起关键讯息。
他转身正要出去,突然,外面走廊传来轻微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