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军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站了起来，朝赵飞雪躬身行礼，道：“师妹能想到我，郝军感激不尽。只是有些事情身不由己，不是我想要做什么，不是我愿意归于何处。我是师父座下的大弟子，不管何时何地，都只有一个阵营，也只能在一个阵营。我没得选择。如果我今日答应了师妹，我想，师妹想明白了之后，也会瞧不起我的。”又是深深一躬，道：“师妹请放宽心，今日师妹所说，郝军半句都没有记在心里，也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一个字。”
赵飞雪望着刚刚还在悲伤流泪、此刻却已经眼神坚定的郝军，有些奇怪，道：“你心里清楚，在李师叔那里，能做到四品官职，就是你的极限了。难道你明知道如此，还不更换门庭？”
郝军不知道赵飞雪还要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再也不敢听了，更不敢待下去了。深深一躬，道：“师妹，别再说了。我要去当差了。”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赵飞雪的房间。
不知道为何，出来之后，身上那股无形的压力荡然无存，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再不觉得脚步沉重，大步流星向师父的书房而去。
师父纵然再对我不满，依然是我师父。而我不管何时何地，依然是师父大弟子。
我与师父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做错了，只要诚心认错，师父必然会原谅我，必然会重新给我机会。
我没有阵营可以选择。
这一点我明白了，师父更是从一开始就明白。师父今天那般对我，并不是想要毁了我，或者是想要将我逐出门户，只是想要敲打我，让我认清现实罢了。
长出一口气，心中大为宽慰。
回到李世清的书房，见他依然在埋头写信，来到书桌前，深深躬身施礼，缓步来到书桌前，静静研磨。
李世清抬头看了他一眼，终于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