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幼稚太蠢。我累了。”余漾摸着少女伶仃的蝴蝶骨,因为寒冷,它们在她的掌心里轻轻颤动着,像极了一半翅被折断,跌跌撞撞坠落下的蝴蝶。

    “两年前的不告而别以及为时两年的音讯全无,让我像个笑话。一见你,便是这么大一份礼。空降公司?和段氏联姻?我是受邀来现场的公司旗下唯一的艺人。我这种身份——烂透了的人,有什么资格迈进你们卞家的大门?”

    烂透了?酒精的后遗症迟滞爬上脸颊,卞梨太阳穴突突地跳,她说——

    “可是学姐,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皎洁的明月,清朗无垢。”她执起余漾的手轻吻,吻过一个个葱白的指尖,不知疲倦地把玩着这件漂亮完美的瓷器。

    余漾被啄吻的发痒,又像是没有耐心等对方说这些浅薄的、虚无的顽笑话了。

    她以为卞梨和旁人总归是不同的。

    她蜷了下指尖,就想要挣脱卞梨唇齿的追逐,却未料食指一下被对方含在嘴中。

    余漾瞳孔皱缩,一种湿润柔软的、前所未有的感觉直接贯穿了心脏和大脑皮层,卞梨含住她的指尖,牙齿轻轻磕碰着指甲和指腹,抬眸,真诚而又恳切的夸道——

    “余漾,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一句话,可以百口莫辩,但不必自我折辱。我都不信旁人说的,你却偏爱把那些名词冠在自己身上?卞家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纵然这里寸土寸金也压根配不上你一丝一毫。”

    “姐姐在我心里就是世界上最干净纯粹的人了……”整块沤烂的根系都被对方柔软湿润的口腔包裹住,某一时刻,余漾以为自己还是一个蜷缩在羊水中的胎儿,温暖安适,未曾触及污浊世界的淤泥一分。

    天真的直球的确容易叫人心动。

    可余漾笑得欢畅,指节一弯,逼迫小姑娘吐出手指弯腰咳嗽,她从脖颈到额头的肌肤红遍了。

    她把手放在眼前看,别墅传出来的光稍暗,却能明显瞧清楚上边晶莹的水泽,“小公主,你这样……是想包养我?”

    “言语勾引尚不够,还要牺牲□□?”女人捂住肚子,笑得不能自已,眼角溢出泪花,却不知是在笑他人还是笑自己。

    卞梨约莫是醉了,睁着迷蒙的眼眸,桃粉色的眼尾上挂着泪珠,含糊道:“十万元,收留我一晚。够吗?”

    她倚在墙上,一手支颐,光裸的胳膊上被凉风吹得泛出一片鸡皮疙瘩,懒洋洋地笑,“我想你应当不会同意,当然我可以现在就把自己任命为你的生活助理,或是保镖?我有这种权利,不是么?”

    尽管,不想用。

    “二选一吧?”卞梨攥住余漾的手腕,生怕这人忽地消失不见了,她直勾勾地盯着对方漂亮的脸蛋,但挡不住的醉意捎带着睡意涌上来,吞噬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