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不吃鱼。”卞梨神色淡淡。

    “生气了?”余漾笑,勾过她的尾指,“那今晚做酸菜鱼?还能省下一笔酸菜的钱。”

    卞梨白了眼这人。心底气闷,余漾为什么就这么肯定,自己能将她拿捏得死死的?

    “我不差钱。你爱买什么就买什么。”她轻哂。

    水箱中的鱼正吞吐着泡泡,一对带孩子的夫妻站在水箱旁边,丈夫抱着小孩,微侧过头正和妻子在说着什么,妻子手里拿着网,边听丈夫的话,边捞着鱼,很温馨的画面。

    卞梨怔神看着他们,心口微微发涩。自己从未体验过这种家人的生活。

    余漾注意到卞梨的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羡慕和茫然,便拉过少女的手,说道:“我们也去挑。”

    许多草鱼都挤在不大的水箱中,余漾从旁边取来网兜,将木柄塞入卞梨手心中,两人干燥温暖的指尖相互蹭过,卞梨蓦地惊了下。

    她看了眼手里握着的网,又看了看浑浊不清的水面,有些害怕地往后仰,却陷入一片柔软和温热之中。

    “怎么了?”热气吹拂到卞梨耳垂上,突然产生的电流刺激得她整个人都哆嗦了下。

    “不会吗,”女人贴着她的耳朵,轻轻柔柔地问,她纤瘦的胳膊绕过卞梨的腰,另一只贴着卞梨的手臂,覆在她的手背上,握住了木柄,“我带着你。”

    被爸爸抱在怀里的小男孩好奇地看着她们两人,他瞪大着黑葡萄般的眼眸,眼神中充斥着灵动的光。

    卞梨感受到陌生人的注视,害羞得脸红耳热,仓皇地想要退离余漾的怀抱,却被腰上的那只手牢牢固定住了。

    余漾带着她的胳膊运动,她能清晰觉察到对方身体的热度隔着一层衣服传递过来,手指无缝隙贴合处甚至有筋脉隐隐跳动的错觉。

    她脑海中难以避免地呈现出那夜大汗淋漓的舞蹈。

    余漾是天生的妖精啊。卞梨咬着下唇,默默感叹。

    一条肥硕活泼的草鱼被网兜住,余漾套了塑料袋子把它取出,送到称量处剃鳞、除内-脏。

    剩卞梨站在原地,小男孩从爸爸怀里探出头来,喊了声“姐姐”。卞梨分神看他,男孩扭了扭身子,扒着爸爸的肩膀,耐不住新奇地问:“那个姐姐是不是很会捉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