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瞧着十几个远远缀着自己的锦衣卫,杨义宏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他暗咬着牙根飞过去问道“留了几个人看住巫贤?”
“两个!”为首一人弱弱的缩了一下肩膀,不明白指挥使的怒气因何而生。
“蠢货!”杨义宏骂了一声便纵身急忙往回赶。
凌月芽跟着林墨堂留下的暗号找到他,他正在城外的一间破庙里,拿着一个带着缺口的碗往躺在稻草堆上的巫贤嘴里喂水。
庙里烛光微弱,奄奄一息的烛心晃动着,凌月芽依稀可以看见林墨堂眉头皱的紧紧的,她走过去问道“他——还好吧!”
“武功被废,双手手筋都被挑断,他已经昏过去了,水都喂不进。”林墨堂将手中的碗放在地上,咬着后槽牙说道。
凌月芽闻言倒抽一口冷气,巫贤一身武功在江湖赫赫有名,没想到就这么被废了,想到习武之人一生追求武功的精进,武功被废人就完了,凌月芽瞧着地上的巫贤,心中滋味莫名难受。
现在回想起之前林墨堂说得话,凌月芽仔细想了想,她自知道落云宗开始,听到的都是魔宗如何跋扈如何嚣张,可除了早年间的刺杀当今皇上,落云宗确实没有欺压过其他人,朝廷对它的打压抹黑甚多,可除了当今皇上,江湖上并未传出还有具体姓名的苦主。
这些年的落云宗颇有固步自封态度,并未再刺杀皇上,也不招惹是非,可巫贤这个成名已久的武者就这么被锦衣卫给废了,凌月芽忽的对以往引以为傲的官身感到羞耻。
以往她以为两年从一个小旗升到千户是她能力的象征,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她原以为加入锦衣卫抓罪犯是在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以往她深深的为自己所做的事自豪,可如今她忽的觉得有些难堪。
就在凌月芽心乱如麻之际,一个声音冷冷的问道“他怎么了?”
凌月芽与林墨堂同时一个激灵,来人已经走到他们身旁,他们竟然毫无察觉。
林墨堂抬头看着容九,愣愣的不敢动弹,想到躺在地上情况不明的巫贤,他内心苦涩,正在寻思如何开口解释,千万不可让这传闻中的魔头误会是二人伤了他的右护法之际,凌月芽惊意已退,满腔疑惑的问道“容宗主怎会在此?”
容九冷冷的瞥了一眼凌月芽的衣角,与她擦肩而过蹲下查看巫贤的伤势,林墨堂仿佛被烫到一般即刻站起来退到一旁。
虽然容九没有搭理自己,但凌月芽顺着容九的目光瞧了一眼自己的衣角就明白了,此时她正在装作容九的模样,估摸着方才她来寻林墨堂之时遇到了容九,容九见她的装束奇怪便尾随过来了。
容九在巫贤手腕和脖颈处摸了几下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转头看了一眼破庙里的情况,眼角扫了立在一旁的二人一眼,二话不说扶起巫贤便走。
“哎!我们没有伤他,是我们救了他。”见容九面色不愉,凌月芽生怕容九误会她,她朝着容九的背影喊道。
容九依旧不给凌月芽任何回应,庙外除了风声便是虫鸣声,倒是庙里的林墨堂懒懒的说道“怎么,你还准备跟这魔头讨要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