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喝药了。”
叶修砚不想动弹,也不想搭理这个背主的叛徒。但小厮话音落下后,叶修砚的嘴唇开始有东西触碰,随之是苦涩的药汁流进口中。
“呕——”他挣扎着翻身,双手扒着床沿,将流进胃里的一点点药汁全部吐到地上,伴随着有些酸臭的胃液。
同时药碗砸在地上的声音响起,叶修砚起身时装作无意间打翻的。
涂畔看看呕吐不止的大少爷,又看看地上的药汁和碎成一片片的药碗,青肿至极像猪头的大脸上仿佛充满了茫然无措。
下一秒眼泪如骤雨般洒了出来,一边慌忙地跪到床边给叶修砚拍背顺气,一边抽抽搭搭地哭诉:“咱没药了,大少爷……这是最后一副药,涂畔熬的第三回了,呜呜,全都洒了,可怎么办啊?”
“水、拿水来。”叶修砚终于止住了恶心的感觉,他撑着床坐起来,眼睛无意间扭向涂畔,却被他的脸吓了一跳。
涂畔一边抽噎一边将茶杯递给叶修砚。
“你脸怎么了?”叶修砚慢吞吞地喝了口水后问。
一提起这个涂畔就来气,他用袖子胡乱地抹了把眼睛,愤愤地说:“大少爷,吴管事实在是太过分了!”
“今日发放份例,奴代大少爷去领,他们却说大少爷一个废人不配拿叶家的份例。奴找吴管事理论,吴管事却命人将奴打了一顿,就连奴的份例都被他们抢走了!”
叶修砚若有所思地盯着涂畔看,这小厮也是肯下本的,为了做戏把自己打的恁惨。
涂畔被他看的发毛,“咣当”一声跪下嚎啕大哭,“都是奴没用,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奴该死!”
叶修砚“嗯”了一声,“你先下去吧,涂涂药。”
哭嚎声戛然而止,涂畔眼里闪过一丝不满和不敢置信。他还想说什么,却见叶修砚一个眼神扫过来,嗓子都仿佛被掐住了。
“奴、奴告退。”涂畔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心里瑟瑟的,总感觉大少爷变了。
叶修砚定定地看着茶杯中的水,猛然将水喝完,把茶杯扣回了桌子上的托盘里。
他随意找了件白色的长袍套在身上,慢吞吞地向外走。同时心里思考着该如何处置涂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