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男人搬回了他家,闻槐夏让他坐到了床边,蹲下来问道,“好点了吗?”
男人蹙着眉,抚了抚额头,眼睛也不太睁得开,“没有,好像更晕了。”
槐夏一时有些犯难,便想着去厨房给他倒些水稀释一下。她才站起身,手腕便被男人握住了,男人掌心有些潮湿,虎口却没有力道,只是虚握着她。
闻槐夏转身低头看他,男人努力抬眼看向她,他眼眶是红的,脸和唇却是惨白着,眼神里一点力也没有,颤着声音说道,“我心慌……你别走。”
她拍了拍他的肩,“没说要走,我去给你倒点水,然后待到天亮再走行吧。”男人这才放开了手。
闻槐夏倒了水回到房间,男人已经躺进了被子里,可能是嫌拳馆太脏,他把裤子T恤随手扔在了地上角落里。
“喝水吗?”
“恩。”
她伸手插进卓煜后颈和枕头间的缝隙,扶起他的肩膀让他起来些喝水,因为坐起来了一些,肩头的被子滑落了一点,露出了他修长好看的脖子和白皙优美的肩膀。闻槐夏拇指触碰到的斜方肌和四指按压着的三角肌都好像在微微发抖,皮肤手感很十分细腻,只是他体温偏高,难以忽视。
她又帮他量了体温,好在温度还好,只比正常温度高了一点,便绞了块毛巾帮他擦脸。毛巾擦过他的眼睫,高挺的鼻子和性感的唇。小时候没看出他身上那四分之一的毛子血统有多明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的去北地生活了许多年,还是第二性征的发育,闻槐夏不得不承认,他已经从那个三天两头被她弄哭的小白葱变成了一个非常俊美立体的男人。
她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毕竟十几年没见,稍微有些疏远,还是得保持些距离,闻槐夏站起身,轻声说道,“我在客厅里,不舒服的话喊我。”
男人没作声,窝在被子里只是点了点头。
闻槐夏在客厅里坐在沙发上刷手机,过了一段时间就听见房间里“咚”地一声,她光着脚冲了进去,就看见男人半个身体在被子外面,探身到床外想要够地上的东西,那圆圆的保温杯在她脚边还在左右微微滚动,男人定定地看着她的脚背,手缓缓地垂落下去。
床头柜拉开着,闻槐夏捡起脚边的东西,“手上还是没力吗?想喝什么我去倒。”说着她还好心地帮他把保温杯转开了。
“别……”男人刚发出一个音节,动作比说话快的闻槐夏已经把东西转开了。
然后她就看见男人绝望地阖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捂上了他自己的脸。闻槐夏低头一看……
哦,是个飞机杯。
她也尴尬住了,但也只是一个瞬间,她很快想起来应该安慰这个刚刚受到了伤害的男人,“呃……理解,那个药吧……有生理反应很正常,你手上没力用这个也很正常,是很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