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汶峰阁回来,姊陌内心久久波澜不平,手里紧紧攥着风铃,一遍一遍回想着慧昕最后的那句:经后,再无幕家小妹幕容昕。她能感受到,或许,有些事情早已不在控制之中了。
回到寝舍,大家基本都回来了,正在有说有笑着,心愉瞧见她回来,赶忙走了过来:“姊陌,怎么去了那么久呀,师父说什么了?”
其他几个弟子也凑过来,七嘴八舌的问道:“对呀对呀,姊陌,师父怎会让你去汶峰阁,可是有什么大事?”
有一个素日就看不惯姊陌的更是酸溜溜地说道:“保不齐捅了什么篓子,被师父叫去罚跪了吧,哈哈哈。”
姊陌也懒得搭理她,径直穿过人群,坐在塌上,环顾了一周,也不言语,就自顾自地玩弄着茶具,陷入沉思。
见她半天不言语,大家也自感没趣,不一会又讨论起别的新鲜事儿去了,这时,步朝晚从外殿回来,望了一眼独坐一旁的姊陌,开口说道:“大家赶紧整漱休息,姊陌,你随我来。”
心愉也想跟着,却被朝晚拦下:“心愉,你也一样。”
心愉巴巴地看着姊陌,见姊陌略点了点头,只得作罢。
姊陌跟着步朝晚到了她的寝舍,步朝晚给他冲了一杯热茶,初冬沉雪浸泡的清茗香气四溢,再浮躁的心也可得以平静下来。
“丞相首肯?”
正在喝着新茶的姊陌听步朝晚这么说,差点噎住,“师姐,你....你知道我的身份?”
“幕秀于林,风未摧之,”朝晚缓缓站起,狠狠攥紧衣袖:“终成峰尖利刃!”
幕氏家训!
此时,姊陌终于明白,不仅仅是师傅慧昕,就连坤凌一脉实则是为幕家所用。
幕家多年来的精心布局,父亲多年来的未雨绸缪,当真只是为保幕家万世长安,还是....另有所谋?
不,不会的!
“姊陌,”步朝晚微顿了顿:“此番回去,怕是长久不得再见了。”
“师姐,”姊陌轻咬了咬唇,正欲开口,只见步朝晚长袖一挥,手心缓缓摊开,是一张活灵活现的人皮面具,俨然就是步朝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