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一时半会儿做不好。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
雨下得不大,但是却透着寒凉,寒意一点一点地透过门窗缝隙渗透进来,哪怕屋内开着空调,也无法阻挡它们的肆意入侵。
白术坐在沙发上,怀里塞着个抱枕,脚踩沙发弯着双膝,间或的,朝厨房方向瞥上一眼,见到蒸汽袅袅的空间,宛若人间烟火,在里面忙碌的青年,莫名地沾染了几分生活气息。
白术神情若有所思。
不知何时,白猊跳上沙发,忽然凑过来,蹲坐在她身边。
将手一抬,白术摸着白猊的脑袋,视线却在厨房停留,喃喃自语道:“你也觉得他不像个富少爷,是吧?”
白猊“呜”了一声,往白术身上蹭了蹭。
少顷后,白术将视线收回,眉心微微拧着,手指卷着白猊毛绒绒的毛,轻声说:“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他。”
在哪儿呢?
他以前又没来过长宁市。
脑海将跟顾野的记忆过了一遍,废墟里撞见顾野、教室里跟顾野重逢……
他在小树林的月光下等待,像个少年一样;路边摊上他看似嫌弃却吃得泰然自若;书房里时而抬眼看他时,他发现后总是笑容柔软;动辄凑到身前来说一些吊儿郎当的话,满是戏谑……
一幕幕地画面划过。
但是,那份熟悉感的源头没有捕捉到,耳根的温度却不自觉攀升上来。
白术又抬手揉了揉耳朵,然后拍着白猊,指了指沙发一侧的方向。白猊立即跳过去,躺下来,给白术充当枕头。
白术搂着抱枕倒下,又将一床毛毯盖在身上。原本毛毯只盖到脖子处,可过了片刻,白术干脆将其拎起来,直接将脑袋罩住了。
——啊,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