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着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好像成了自己的全部,彷佛这世界没有天没有地,没了亲人没了朋友,除了他以外没有其他知觉,醒的时候想他,睡的时候梦他,即便他不在眼前,即便明知他不可能出现,却还是紧捏着一丝不肯错放的希望,在人群里寻着相似他的身影。
她一直看着他,从他们初次见面那一刻起。她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他的一举一动,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铭刻在心,时时翻阅回想,每一次的回味都像又重新经历了那一番酸甜苦涩,跟着记忆微笑着,流泪着,甜蜜着,酸楚着。
而他,却可能根本不曾放在心上。
她和他初识於一场太山上的祭典。
那日天蓝风轻,晨光清煦,气候十分怡爽,做什麽事都能让人心情舒悦。她是跟着爷爷和弟弟怀思去的,带着婢nV荳荳,乘着一般人家雇用不起的马车前往,在太山山脚下泊车留守,再徒步上山。
马车彰显身分,但也只有奄国王公贵族才能将车驶上太山,她家族再有头有脸,身分上仍不得僭越。
她是第一次上太山,巍峰悬瀑的气势十分磅礡,相较於看景sE看得入迷的她,同样初次来到的怀思和荳荳则对祭典感兴趣许多。荳荳在她的许可之下,兴冲冲地跟着怀思和爷爷去到祭坛前头抢占观看祭典的视野最佳之处,而她,等到祭典开始了才cH0U离山景悠悠然前往,却已让高高低低的人墙给阻隔在外头,既挤不进去,也看不到亲人所在。她於祭典本就无太大兴致,这时便意兴阑珊起来,想离开去他处且歇且候,却不料一转身,便撞进了一具匆忙来到而回避不及的宽阔x膛之中。
他的x膛。
他扶着她双臂略微推离,赶紧问道:对不住,姑娘你没事吧?
她摀着撞上他x前护心镜的鼻子摇头yu退,不想却祸不单行,单足踩到地上的石头重重一扭,身子即往旁歪倒,他连忙抢前接住她,免去一个姑娘家当众摔个四脚朝天的窘状。
姑娘,你……他话只说了一半便止住,她不禁抬头望向他,正巧瞥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细微异样,好像在忍着什麽。这一望,望进了一双微弯的眼,好似含蕴淡淡笑意,以及满满的亲切和善,温润有光,清朗而澄亮。
她愣愣地看着他,似乎看得有些久,直到他撇头轻咳才清醒过来,惊觉自己仍在他怀中,立刻弹离三步,扶住一旁的树g支撑发疼的足踝,脸上就像被一盆烧得滚烫的沸水迎面泼上般火热起来。
她语无l次地道谢,头低得不能再低,他视线从她低垂的小脸往下移,她觑见了,紧张地正了正身子,他似要开口说什麽,身後同行的胞弟发声催促,他往祭坛方向看了一眼,便不再多说,朝她颔首後离去。
她怔然望着他涉入人群的背影,不知何来一GU冲动,竟追了上去,在人群里挤让,招来几句啐骂,她脚痛着却仍是不停。前头空阔,她终於看到了他,祝官贞人们在祭乐声中整齐划一地踩着祝祷步伐,他和胞弟就跽坐在祭坛边缘,神情专注地注视着典礼进行。
她耳中没了乐声,眼中没了其他人,只看得见他。
原来他是这般俊朗。
回忆适才的短暂接触,他很高,她平视只能对到他衣襟交领,脸的高度恰好可以贴上那面让她撞痛鼻梁的护心镜。
他x膛很壮实,手臂强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