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全市不管是师资条件还是教学硬件都是最好的私立高中,明启的卫生间也修得宽敞亮堂,一整排的盥洗台面上都贴着浅黄色纹路的大理石瓷砖。

    郁白倚坐在上面,一条长腿斜蹬在地上一腿弯曲踩着台面,被他环在胸前。

    他很爱用手撑着下巴,这个动作再配上他纯真的表情,就像夏末初秋熟透的水蜜桃,饱满多汁。

    但偏偏那粉白诱人的外表之下,是颗早已被黑暗腐蚀糜烂的果核。

    这位看似无害的少年指间悠悠闲闲地捏着那把花纹繁复的匕首,刀尖向下,在他两指轻微的力下危险地晃来晃去,他也不怕一个手滑掉下去扎到自己的腿。

    看到江念,他手指一勾握紧匕首,乖巧望过来的笑容由内而外透着几分少年气,那目光就跟看见主人摇着尾巴凑过去邀宠的小狗似的。

    江念有理由怀疑,郁白连睡觉估计也刀不离手。

    他仔细打量着赵祁一群人,确定他们除了被淋成落汤鸡之外没有任何外伤才再次将视线转向郁白,叮嘱他:“注意轻重。”

    昨夜下雨的缘故,今天的气温直接降到了二十度以下,虽然算不上冷,但谁也经不住在这种天气被冷水对着浇头十几分钟,湿透的校服贴在身上冰冰凉,他们已经止不住地打起了哆嗦。

    以为终于等到救星的赵祁等人殷切的目光齐齐一僵。

    江念贴心地拉上卫生间的门,将黄色的清洁牌放置在门前正中央,转身回教室。

    门里面,郁白百转千回地“嗯”了声,别有深意地看向手上的匕首。他把水管往地上一丢,拉开门就追了出去。

    “念念!”郁白望着江念的背影,“等等我。”

    江念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回头,等郁白跟上后才继续往前。

    这会儿已经上课了,连接在两栋教学楼之间的天桥上只有他们两人。

    郁白双手背在身后,稍微弯腰前倾上身,探头去看江念的脸:“念念,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江念:“说什么?”

    “说什么都可以啊,比如表扬表扬我?”郁白观察着江念的表情,“我记着你之前和我说的话,没有伤到他们,我很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