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齐五说道:“坂西一良在日本人那边的分量不轻。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杀他的人。这次上海估计要乱起来。”贺函忠说道:“现在只知道坂西一良被杀了,是谁下的手,目前谁都不知道。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就先走一步了!”说罢贺函忠快步离开了。毛齐五看着贺函忠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嘴角微微的向上翘了起来,喃喃自语的嘀咕道:“看来还真是低估了那个小子。”说罢毛齐五走到了戴雨农的办公室门前,伸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戴雨农听到敲门声,叫道:“进来!”毛齐五得到允许后,推门走进了戴雨农的办公室,叫道:“处座!”戴雨农问道:“特训班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毛齐五回答道:“人招了一些,但是缺少教官。”戴雨农说道:“日本人一直盯着余乐醒,余乐醒的目标太大,就让他当教官吧!至于新的上海站站长,就让沈醉临时兼着。等有合适人选再派过去。”
毛齐五问道:“处座,王祖城怎么安排?!”戴雨农明白毛齐五的潜台词,回答道:“王祖城还真不好安排。我要征求一下委座的意思再做决定。”……
晚上六点,憩庐,老蒋官邸。
饭后,老蒋在夫人的陪同下,在花园里散步。刚走到凉亭,老蒋和自己的夫人刚刚坐下,侍从跑到了老蒋的身边,报告道:“委座,戴雨农来了。”老蒋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蒋夫人看到老蒋的表情,说道:“达令,雨农这个时候过来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老蒋说道:“夫人,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去就来。”说罢老蒋站了起来,在侍从的陪同下,走出了凉亭。
“校长!”戴雨农看到老蒋从外面走了进来,急忙站了起来,行礼道。老蒋走到沙发边坐下问道:“雨农,有什么事吗?!”戴雨农回答道:“校长,今天上午我派出的人把坂西一良解决了。”
“哦?!”老蒋听到戴雨农的报告,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老蒋对日本其他人不熟悉,但是对于这个坂西一良却非常的了解。听到坂西一良被幹掉了,顿时对那个下手的人好奇起来,老蒋问道:“是谁下的手?!”戴雨农回答道:“是王祖城。”
“什么?!”老蒋脸色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一脸吃惊的看着戴雨农,问道:“你刚刚说谁?!”戴雨农再次回答道:“王祖城!”老蒋接着问道:“他有没有事情?!”戴雨农回答道:“目前没有收到他受伤的消息。”老蒋瞬间明白了戴雨农的意思,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戴雨农说道:“校长,王祖城刚刚入职一年多,现在已经是中校副科长了。学生不知道该怎么奖励他。”
老蒋说道:“军衔和官职就不用晋升了。给他一枚三等宝鼎勋章,再奖励他一些钱。另外这件事情不要声张,做淡化处理。”
“是!”有了老蒋的命令,戴雨农知道该怎么做了。于是戴雨农也不在老蒋这里多待,迅速的离开了。等戴雨农走后,蒋夫人出现在了老蒋的面前。蒋夫人看到老蒋神色凝重的表情,问道:“达令,你在想什么?!”老蒋回过神,看着自己的媳妇,脸上堆起了笑容,说道:“刚刚雨农来是来报告好消息的。”
蒋夫人好奇的问道:“什么好消息啊?!”老蒋回答道:“鹤松又立功了。这次雨农派他去上海刺杀坂西一良。没有想到还真让他成功了。”蒋夫人问道:“鹤松没事吧?!”老蒋说道:“夫人,你也太小看我这个侄子了。别人在上海或许会出事。他绝对不会有事。”蒋夫人吃惊的看着老蒋,有些担忧的说道:“达令,上海现在到处都是日本特工,鹤松就算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啊?!”老蒋回答道:“日本人在上海的势力的确很大。但是你不要忘了,上海还有一股势力不比日本人差。日本人对他们也要礼让三分,甚至还要拉拢他们。”
蒋夫人问道:“你说的是青幫?!”老蒋点了点头,说道:“都知道我拜黄金荣当老头子,黄金荣号称‘天’字辈,青幫根本就没有这个辈分。鹤松拜的老头子是殷国通,真正的‘大’字辈。上海青幫辈分最高的现在就是‘大’字辈,接下来就是‘通’字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鹤松现在就在他师傅那里。也只有那里是最安全的。”蒋夫人说道:“真没有想到这小子在青幫的辈分那么高。”老蒋说道:“都说黄金荣、张啸林、杜月笙是上海青幫的掌舵人,但是世人都不知道。这三个人都欠着殷国通很大的人情,毫不夸张的说,没有殷国通,就没有他们三个的今天。”……
把视线转回上海。就在戴雨农离开老蒋官邸的时候,余乐醒收到了南京方面的电报。看完电报内容,余乐醒让秘书把沈醉叫道了自己的办公室。沈醉一进门,不等余乐醒开口,直接问道:“姐夫,你找我什么事啊?!”
“这里办公室,不是家里!”余乐醒提醒了一句,把电报推到了沈醉的面前,说道:“从现在开始,上海站归你管了。”沈醉拿起电报迅速的扫视了一遍电报的内容,吃惊的说道:“让我当上海站站长?!”余乐醒说道:“你这个站长也是临时的。估计很快就有人来接替你。”说着余乐醒点起了一支烟,抽了两口接着问道:“弄清楚坂西一良是谁杀的吗?!”沈醉回答道:“周围的人都没有看清楚行凶的人真面目,只知道一个大概的身高和体型。现在日本人都疯了,到处在抓人。”
余乐醒说道:“敢明目张胆直接杀进去。这个人的身手一定不错。在整个二处,能有这样身手的据我所知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说着余乐醒忽然反应了过来,苦笑道:“处座倒是好算计啊!”沈醉问道:“姐夫,怎么啦?!”余乐醒说道:“处座这个时候把我调回南京,让我负责训练新丁,看来是打算拿我来吸引日本人的注意力。好一招借刀杀人啊!”沈醉愣了愣,说道:“既然去南京不是一件好事,大不了推了。”
余乐醒虽然从沈醉的话中,听出了维护的意思,但还是叹了口气,说道:“你小子想的太简单了。以后遇到事情,脑子要冷静,多想想为什么。不要脑子一热,就不管不顾直接冲。做我们这一行,只有真正的聪明人,才能活的长久。”……
吃过晚饭,王祖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打开了装着面皮的木盒,在盒子里找到了一本小册子,认真的看了起来。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王祖城看完了小册子里的内容,然后试着用里面的药粉调了一些化妆用的药膏,接着拿出了一张面皮,对着镜子贴到了脸上,再把药膏涂在了面皮和脸的接缝处。没过多久,一个新的王祖城出现在了镜子里。王祖城对着自己的这张新脸看了一会,情不自禁的感叹道:“老祖宗的技术真是一流啊!”
王祖城看了一会,迅速的洗掉了药膏,把面皮摘下后,放回了盒子里。第二天一早,王祖城陪殷国通吃过早饭后,开始做起了自己的事情。下午四点钟多一点,王祖城回到了殷国通的住处,来到殷国通的书房外,敲响了书房的门。殷国通听到敲门声,应道:“进来!”王祖城推门走进了殷国通的书房,叫道:“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