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莫张狂。”侯君集冷冷道,“你与老夫不同,皇上关押老夫只是敲打一二,你毫无根基可言,进了这里,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了。”
李浩挑眉问:“我如果要是能出去呢?”
侯君集冷笑:“出去不是发配就是砍头。”
“呵呵。”李浩冷笑一声,懒得与他多说,转头对两个狱吏道,“二位小哥,我的牢间在哪?”
“就前面这间。”其中一个狱吏指着侯君集隔壁的牢间。
李浩的表情顿时变得很精彩,这是要搞事情吗,为什么偏偏就把他关在侯君集隔壁,他现在感觉自己坐牢估计跟侯君集也有关系,这造反派的风水有问题,跟他一起打了个仗,自己现在就坐牢了,肯定是受他磁场影响。
李浩很无奈,还是在侯君集隔壁的牢间住下了,还好,侯君集只是偶尔拿眼神剜他,并没有说太多废话,李浩直接懒得看他,用后脑勺对着他,不过他总是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有一种被人窥探的不安,很闹心。
李浩刚入住刑部大牢的当晚,一个重量级人物来探望他了,刑部大牢一般是禁止探监的,特别是定罪前的疑犯,然而这个人真的是重量级人物,无论身份还是体重都很重,所以他很顺利地就进了刑部大牢,这个人就是魏王李泰。
李泰为何想起来探监李浩,这要说到一个人,魏王府的厨房采办,田六,田六今年三十多岁,在魏王府负责替厨房买菜,这是个油水很高的差事,但由于他身染赌博恶习,所以一直都没能积攒下什么钱财,反而欠了一屁股债,而他最大的债主,就是三泰赌坊。
昨晚他在三泰赌坊通宵赌钱,半夜撒尿的时候发现有黑衣人偷偷从赌坊后院出去,他一路尾随,竟发现那黑衣人潜入西市的李氏鸡叉骨店,在里面逗留了约有半柱香的工夫才出来,回来后他还发现了那黑衣人身份,就是三泰赌坊的老板于三泰。
当时他也没多想,继续赌钱,可今早发生了鸡叉骨中毒事件后,他顿时醒悟过来,这件事肯定跟于三泰有关,他想弄死于三泰,这样自己跟三泰赌坊的债务就一笔勾销了,他左思右想之下,只能把这条消息告诉魏王,想碰碰运气,没想到他运气不错,魏王听到这个消息后欣喜若狂,当即就赏了他一百贯钱,然后派人开始监视三泰赌坊。
当天下午就有人汇报李泰,说有个东宫署官贼头贼脑地进了三泰赌坊,秘密会见了于三泰,一听到这个消息,李泰顿时是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没想到太子又对李浩动手了,这件事无论最后谁遭殃,对他来说都是好事一件,他表示喜闻乐见。
正好杜楚客来见李泰,李泰将此事告诉杜楚客,杜楚客仔细想了许久后,告诉他,应该帮助李浩对付太子,毕竟太子才是他最大的敌人,只要抢到皇位,还愁对付不了李浩吗?
李浩闻言顿时肥脑袋连点,他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他立刻派人去行动起来,去丰乐坊蹲点,准备悄无声息地拿下于三泰,而他自己则来到大理寺监牢,探望一下李浩,先给他来个下马威,虽然暂时还不能跟李浩算总账,但怎么也得收点利息吧。
李泰在狱长的引路下来到了李浩和侯君集的牢房前,李泰有点懵,他没想到李浩和侯君集居然是邻居,侯君集见魏王驾到,赶忙跪地磕头行礼:“臣侯君集叩见魏王殿下。”
侯君集已被削官夺爵,按理说已经不能自称为臣了,可他叫顺口了,一时间忘记改口,李泰也不在意这些,拱手还了一礼,道:“泰拜见候叔叔。”
侯君集是开国元老,也是他长辈,虽然现在身处狱中,但他也知晓,这只是他父皇的敲打警戒,侯君集迟早会放出来,所以他不敢对侯君集倨傲,想要夺得太子位置,就要跟朝中所有重臣打好关系,这一点,他一直做得很完美,李浩只是个意外,况且李浩也不算是朝廷重臣,至少现在还不是。
见李泰如此彬彬有礼,侯君集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起身问:“不知殿下身入大狱,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