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年兴许会将那些闲话放在心上,可嫁给谢迟之后,兴许是磨砺得多了,虽学不到谢迟那般全然不在意,但也不会傻到真去相信那些搬弄是非之人。

    在那些人口中,她可是在谢家受尽了苛待,还曾为此请过大夫……

    傅瑶刚听到这话的时候,又是愤怒又是无奈,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想要澄清解释的心,可如今再想起来却是只觉着好笑了。

    背后搬弄是非的人,总喜欢将事情夸大,倒像是在编话本子似的,可偏偏还真有人深信不疑。

    “那就好。”谢朝云舒了口气,转而笑道,“说起来,我听说姜姑娘刚定了亲?”

    提起此事来,傅瑶脸上立时多了些笑意:“正是,另一方是安平侯长子。我同她约了见面,一道出门逛去,明日就不来你这边了。”

    傅瑶对姜家的情况很清楚,也知道姜从宁心气高,一直想要挑个家世出身好的夫君,这样纵然自己出嫁离了家,也仍旧能给母亲撑腰,不至于被那妾室给欺压了去。

    此番得偿所愿,她是打心眼里为姜从宁高兴的。

    “阿云,你知道那位安平侯长子的人品样貌如何吗?”傅瑶对此不大了解,原本是想着等明日见着姜从宁时再问的,可凑巧谢朝云提起,便顺势问了。

    “相貌不错,”谢朝云想了想,隐晦地提醒道,“是个风流公子。”

    傅瑶怔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风流是“文采风流”的意思,还是意有所指说他品行不端。她原是信得过姜从宁的眼光的,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个风流是指……”

    “我对范飞白倒也不算是很熟悉,只是因为兄长的缘故有过几面之缘。他相貌生得很出众,但听人提起过,说他时常出入秦楼楚馆,”谢朝云并没瞒她,如实道,“似乎是在那边有相好的。”

    傅瑶很了解谢朝云,知道她并不是那种会拿闲言碎语当真的人,如今这么说,便是八|九分确准了。

    “怎会如此?”傅瑶困惑道,“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又或者,从宁是不是压根不知道,被诓骗了?”

    她原本以为,能入姜从宁眼的必然是哪里都好的,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人。

    时常出入秦楼楚馆,怎么想都不像是正经人。

    傅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少女,心中明白那是什么地方,也知道去了会做什么。

    谢朝云将她这反应看在眼中,无奈地笑了声:“倒也未必。姜姑娘是个聪明人,也不是任由家中安排的性子,在定亲之前必然是会多方查探的。她既然会点头应下这门亲事,应当是觉着这事不是不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