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正吻着他眼尾,轻声说:“永远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

    赫西摇头,哽咽地说着‌迟来的道歉,“怪我当初神智不清,不该对你说出那些话……让你失望,还让你那么难堪。”

    “你让我不要出现……我就连回头跟你解释道歉的勇气都没有。”

    心底漫起绵密的刺疼,纪正张了张口,哑声说:“因为这个,你才一直躲开不肯来见我?”

    “我还以为,”纪正靠着‌赫西额头,隔了这么久才知道他为什么一去不回,“你是气我当时说话太重,让你永远别回来,就真的不要我了。”

    赫西泪流的更凶。

    纪正笑得又疼又苦,“怎么那么傻,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为什么要放在心上。”

    可是他也傻。

    两个傻子停在原地等着‌对方回头,谁都没有离开,谁都没敢朝前走。

    “要不是那天我等到机会跑回伦敦,用那么蹩脚的理由去见你,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了?”纪正眼眶发红。

    “不该听话的时候,偏偏这么听话。”

    感觉怀里的人抽咽得快喘不上气来,纪正抱着赫西翻身,让他趴在自己身上。

    抚着‌纤瘦嶙峋的背脊帮他顺气,“不哭了。整天说自己是哥哥,怎么哭得比我还厉害。”

    纪正浅吻赫西鬓角,“就到今天为止,以后不许再为过去的事难过。这回要听话。”

    眼泪渐渐止住。

    赫西伏在纪正胸口,闭起眼睛哑声说:“……好。”

    失控的情绪被一点点抚平。

    多年以来压抑在心底深处不敢碰触的愧歉一朝释-放,赫西感觉全身力气都已随着眼泪流空,疲惫不堪,似乎下一秒就能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