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直视他,仿佛在凝望一座冰雕,而这座冰雕就像被施了错误的魔法一般在高谈阔论,有些滑稽。

    尤金摇了摇卷起的资料,“为了节省时间,方便我们以后的合作,我给你两条信息。第一,下个星期四,传闻中的枫叶医生会在皇家医院给一个病人做手术。第二,查理人在捷克斯洛伐克,他和一个刚崛起的地下佣兵组织有点联系,叫Si亡联盟,目前他们只在东欧和亚洲活动,老大是中国人,名云棠。”

    尤金的话简单扼要,毫不拖泥带水,约翰如闻天方夜谭,惊愕良久。

    “你Ai信不信,公平起见,你也得给我两条信息。”

    约翰哪有什么信息可以给他?

    “医生,”见约翰迟迟没开口,尤金淡淡唤道,“如果你不知道给我什么,那我提下要求吧,我要关于安格斯的。”

    约翰心里一沉,脸上仍保持一派冷静。安格斯的突然失联,如同Si亡,他怀疑是夏佐Ga0的鬼,眼下却没有能力再回美国找他算账,而敌人近在咫尺,明里暗里,他要防备的人太多太多,就连眼前的尤金,他都是下意识防备。

    假如尤金真是自己人,他的势力在美洲,完完全全可以利用他和法兰杰斯周旋,假如他不是自己人,告诉他关于安格斯的事,对于生Si不明的安格斯来说威胁极大。约翰一时拿不定主意。

    “安格斯真的Si了?”尤金问。

    在安格斯三世离世后,阿拉伯人传了话,让他们都听从约翰·哈特利,能了解到的关于这人的传闻并不太好,他的手下们也一直认为约翰·哈特利是个废物,能在安格斯三世生前谋到这个位置全凭他走了狗屎运,身边带着个安格斯。当时他们做好了准备,等着给这个废物收拾烂摊子,结果十多年来,约翰不和他们联系,也混得风生水起。

    尤金明白,安格斯三世选择约翰·哈特利不无道理,只可惜,他防备心太重,又或者说,他从来没相信过安格斯三世,因此这样“冷落”他们。当然,尤金清楚自己有一份责任,没有从一开始就厚着脸皮凑近他们,导致安格斯出事。

    约翰睨了他一眼,有些心累,g脆说道:“Si没Si,大概只有夏佐·佐-法兰杰斯才知道。”

    “我明白了。”尤金说,“我想见见他的儿子。”

    五岁的小安格斯有一头柔软的墨发和忧郁的蓝眼,nEnG白的小脸上再无表情,平静而冷漠。尤金在二楼窗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喷水池旁边的他,不由得蹙了眉。穿黑K和条纹毛衣套黑sE外套的小男孩,有一瞬间抬起头来凝望他,与年龄极其不符的深沉目光似是压抑了什么,偏过头去时,仿佛每一根睫毛都在散发森冷的寒意。

    看了好一会儿,尤金转身向约翰说:“我该走了。”

    约翰点点头,满眼狐疑。

    尤金拿着资料踱步到书房门口,大手搭在门把上,思忖片刻又回身看着约翰,“你确定他是安格斯的种?”

    约翰一愕,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时给他一个白眼,微扯唇角,“你有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