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尔德说,“这样热闹,有趣。”

    康里说过,“有点吵。”

    拜尔德和玛拉是殊途同归,她和康里是志同道合。

    然而这一刻的沉默,是彻头彻尾,会令人窒息一样的闷。

    刚放下刀叉,江韫之便开口道:“康里,我想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了。”

    “什么?”康里抬眸看她,白炽的光芒下,她的脸颊透着淡红,轻颤的睫毛下,漆黑的瞳孔里有明亮的白sE,黑白分明,有些意味不明的决绝。

    “没什么,腻了。”江韫之别开眼,声音轻而冷,双唇甚至没怎么翻动。

    康里一头雾水,沉思了片刻,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她不愉快,只说:“是吗?”

    江韫之一脸淡然地看向他,红唇微张,像是在笑。

    “出了什么事?说清楚。”康里微微眯起眼睛。腻了——他怎么可能这样莫名其妙被一脚踹开?何况眼前这个nV人永远不会大呼小叫、一惊一乍,X格极其冷静,十分合他的心意,他不想放手她腻了也没用。

    江韫之细细想着,康里作为情人没什么不好的,唯一的不好就是他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她轻轻x1了一口气,对上他的双眼,“以前年轻无知,现在老了,想明白了,并不想跟一个杀人魔鬼在一起。”

    某个“杀人魔鬼”的脸sE瞬间变得Y沉,一双锐利的眸子里仿佛是世界尽头,漆黑无光的夜空和冰冷无度的雪域。但是没一会儿,江韫之才觉得脊背发凉,他便笑了,笑意从唇角染上眼角,犹如凝固多年的厚重冰层瞬间坍塌沉没在幽深的大海里,最后仅剩海面上漾开的涟漪。

    “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二十三,是年轻,但不无知,现在二十六,也不老。就凭这个不能成立的理由你就想打发我?”

    江韫之不动声sE地攥紧了手,康里又戏谑地问:“你还想跟我绕几圈?”她的X子娴静,面对她的时候耳根清净,他总能忘却或慢慢细想那些繁杂的事情,因此,他对她有足够的耐心。

    “你觉得跟你的兄弟共有一个情人好吗?”江韫之话锋一转,问了一句让康里更加一头雾水的话。

    “我没兄弟,也没这个兴趣。”康里直白说。

    他只有一个妹妹,当然这是家道中落之前的事。他们的父亲有一儿一nV就觉得够了,因此他们的母亲不用多遭受几回生子的罪。年幼的时候总是无忧无虑的,父亲可以扛起一切麻烦,他只要负责照顾妹妹,以及听祖父教诲,学开枪,练身手。

    他的妹妹,长得跟他一样,是偏东方人的长相,声音稚气,话多得跟玛拉·法兰杰斯一样说不完。她笨得要Si,除了英语什么都没学会,发音还不标准,语法也错误,说的话只有家里人勉强能听懂,她却能时不时歪着头,很认真地在质疑别人的错误,其实是她听不懂别人正确标准的话。那时家里的大人都知道这个小nV儿智力有限,以后堪忧,便从一开始就教育他,要养她、保护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