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这么认为。冒昧问一下,你为什么会当芭蕾舞者呢?”玛拉好奇十足地问,她更是想问为什么加里宁芭蕾舞团会这么长时间供着她当台柱子,哪怕她这条柱子是豆腐渣工程。流言蜚语传她不只有康里一个情人,还有欧洲各国政界主要人物,还有富可敌国的资本家,所以加里宁不愿放弃她,不敢放弃她,或者加里宁的大老板也是她的情人之一。
Y原晖挑眉,笑得更开心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起身凑近镜子,通过镜子和身后的江韫之对视,“你们很喜欢看芭蕾舞剧吗?”
“我喜欢,不过最喜欢的还是绘画。”玛拉说。
“你呢,江小姐?”Y原晖转过身望向江韫之。
“我……”江韫之抿了抿唇,看着Y原晖脸上轻松的神情,或者是假装轻松的神情,她陡然觉得自己失去了视觉、听力,张合着嘴不知道要说什么,而世界一片Si寂,连细微的蚊蝇声都没有。
Y原晖说她不懂艺术,不知道怎么演,可她明明演技高超,出神入化——
“我不喜欢,如果不是你让我来,我不会来。”江韫之一字一句说道。
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头,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Y原晖有要给她看的东西,有要跟她说的话。可是这会儿,她那副若无其事的态度跟舞台上的模样差别太大了,她辨别不清真真假假,一颗心空荡荡地悬着。
光明与黑暗,生存与Si亡,台上与台下,她跳的是生活还是艺术?
Y原晖为她的话愣住了,随即又抱着双臂,笑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巴黎走进那家歌剧院观看那一场演出呢?还来后台找我?”
玛拉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她发现她们把她当透明的了,这正合她的意,这样她也许能得到更多关于Y原晖,关于江韫之的想法。
江韫之微微摇头,“我是冲你来的。几年了,除去刚重逢不久的妹妹,我再没见过……一样的人了。”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Y原晖呢喃着,眼睛眨了几下,唇角掠过一抹苦涩,又问,“你觉得我跳得怎么样?以后我的演出你还会来吗?”
江韫之想了想,缓缓道:“我也不懂艺术,但我可以觉得我理解的就是艺术,毕竟艺术是多方面的,对吧。我只看过这两场,也许别人认为你不按剧情的轨迹来走会造成车毁人亡,可我不认为。你很有才华,正b如今晚的吉赛尔,你唯一的失误就是顺着剧情Si,你应该活,我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人因为一见钟情却不能日久相伴而愤然离世——生命再脆弱,也脆弱不过感情……”
她定睛于Y原晖的双眼,“任何感情都无法击垮一条生命,亲情尚且如此,何况Ai情。”
玛拉不禁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江韫之,这得是多么理智且冷血的人才说得出来的话。
Y原晖松开两臂,缓缓垂下,脑海里仍回荡着那一句“你应该活”,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她的眼里因此有了激动的光亮,“如果,这世界上,有呢?”
“那是不成熟的生命,Si不足惜。”江韫之再度握紧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