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走了。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郗良记不过来。寒冷的冬天,她自己一个人过,壁炉里的火从早燃到晚。雪下得大时,她不敢出门,于是每天坐在壁炉前,红sE的火光快要将她的眼睛灼伤。

    雪不再下时,安格斯也没回来。

    Ai德华送食物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赶时间的样子,每次扔下食物在台阶上后,就赶着投胎一样跑了。有一次,郗良走出门口想和他说话,他像见了鬼,车子掉头时差点撞在树上。

    春天来了。

    一天下午,郗良将坏掉的自行车牵到门口,准备了酒和烟,亲自坐在门口等Ai德华送晚餐来。

    她等到了,Ai德华难得不再赶时间,战兢兢帮她修车。等郗良吃完晚餐,走出来一看,自行车已经修好,Ai德华不见踪影。

    几日后,坐在酒吧的卡座上,郗良捧着一份报纸,对报纸上刊出的照片看得入神,热泪忽地盈眶。

    上一回,她在报纸上认出的人叫康里·佐-法兰杰斯,她想杀Si他。

    这一回,她在报纸上认出的人叫夏佐·佐-法兰杰斯,她还是Ai他。

    报纸上的照片里,他穿着考究的正装,浓密的墨黑短发梳成一个英气利落的发型,俊美的脸庞没有一分表情,漠然而拒人千里。

    就像好久好久以前的那一天,他也是这副模样,旁观她被许配给……J啊狗啊的。

    郗良盯着照片,m0着照片上的人的脸庞,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分出一丁点注意力给照片以外的铅字。

    大篇幅的文章看下来,她不大懂,只知道佐铭谦变成一个有钱、有权、有势的人,就像安格斯说的,他身边会有很多人,谁想杀他,会被他身边的人一巴掌扇Si。

    把报纸带回家,照片剪了出来,郗良在杂物房里找到一个旧的铜sE木相框,将照片裱起来,摆在壁炉上方。

    佐铭谦的照片成了这个房子里唯一一个有些许感q1NgsE彩的装饰,在大壁炉上,任谁走进这个房子,第一眼都会见到他的照片。

    从这一日起,郗良要把安格斯忘记,她一定要把他忘记的,但赶着投胎的Ai德华每天都风雨无阻地出现,每天都在提醒着她安格斯的存在,只要她在家里,她就没法不见到他,没法不想起安格斯。

    抬眼可见的佐铭谦,一日三餐必定想起的安格斯,郗良的心里越来越烦躁,无人能供她发泄,她只能在一日三餐来临的时候瞪着Ai德华,瞪得他惶恐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