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之彻夜不眠,房间里没有点蜡烛,几束皎洁的月光从纸窗透sHEj1N来,令一片漆黑的房间有了隐约可辨的光度。

    她抱膝坐在床上,身上穿着浅sE的丝裙,一头乌黑长发绸缎般垂在背后,在幽暗中衬得睡裙泛出一种朦胧光泽。

    安东尼·路易·波克兰,她已经忘记自己曾经有多么喜欢这个男人了,这是她一生难得的两情相悦,可这些年来,她看了太多单相思,已经麻木得无法去回忆、去感受两情相悦是一种如何美妙的滋味。

    黎蔓秋对时祎祎,她对康里,阿秀对江韫之,郗良对佐铭谦,江彧志对郗良……她的唇边牵起一丝苦笑,眼泪溢出眼眶,静静地往下滴流。

    单相思不是一件好事,她知道,所以她早就放弃这些可笑的感情。

    三年前送走江彧志和郗良后,佐铭谦也离开了,江家大宅只剩她们姐妹俩和年老的阿秀。

    阿秀跟黎蔓秋一样有病,从江韫之回家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了,但于她而言无关紧要。

    “姐姐,打算在这等Si吗?”

    那时她们在郗良的房间里,江韫之在亲手收拾床上的被褥,听到她的话,她顿了一下,“你呢?”

    江玉之微微挑眉,语气慵懒,“我早就是这么打算的,我只有这个家,要Si还是Si在家里b较好。”

    江韫之“嗯”了一声,没有下文。

    “姐姐,你呢?”

    “我不知道。”

    江玉之漠然一笑,淡淡的冷意覆上双眸,“姐姐,你也只有这个家,那个早就已经破碎了不是吗?你曾经嫁的男人亲手毁掉的,不要告诉我你还希望和他破镜重圆。”

    江韫之颔首,良久后才开口,“那是不可能的。”

    “你有问铭谦他另娶了吗?”

    江韫之愣了愣,摇摇头。

    “我至今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算值得托付一生,对于我自己,我是很随便的,只要我看得顺眼,只要我喜欢,什么都好。但是,姐姐,我总想替你C心,我宁愿我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塌糊涂,只要你能一生顺遂。